◇ 第106章 98.“月亮好圓。” (第2/3頁)
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得很明白。
他托住蝰的臉頰,又湊過去抵住額頭,語氣溫柔:“我好好的,哪裡也不去。”
“你別怕。”
蝰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只點了點頭,姿勢從傘南依偎著他,變成了他依偎著傘南。
接著又伸出手,靜靜觸控到那人胸口上,輕聲發問:“你最近,身體怎麼樣,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傘南將其認為是許久不見尋常的關心,十分配合地回答道:“沒哪裡不舒服,你讓芥鴉三天兩頭就往我這送補品,想出問題都難。”
“只是你不在的時候,老覺得心口發悶,像空了一塊似的。”
他閉著眼睛,理所當然將這種不適當作思念帶來的後遺症。
但蝰很清楚,這是護心鱗帶來的感應。
“是你太操勞,又經常不休息好。”
他依然沒告訴傘南真相,只是枕著他的手臂,在此刻覺得無比安心。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傘南很忙,一來忙著母親的後事,二來是又到了年關。
蝰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傘府,除了飯點和罕見的閑暇,白天幾乎沒什麼機會能見到人,只等到了晚上才得空聊上一兩句,然後挨在一塊睡覺。
他有意陪伴傘南,並不在乎相處時間的長短,人不在的時候就打坐修煉,甚至將冗雜的公務文書也挪來了傘府,平平淡淡的日子過得也算充實又清淨。
直到除夕的祭祀將近,才不得不回到妖宮。
等繁瑣的儀式終於結束,宴玦便轉頭看過來,遞給蝰一張信封:“之前傘南找過阿纓,讓他幫忙打聽打聽人族先祖裡關於雷劫的記載。另外我也去了趟域內老家,多多少少也瞭解到一些四象神獸的傳說,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蝰有些驚愣地接過那封信,視線停留了許久,然後又落在宴玦臉上,兜兜轉轉,最終也只冒出兩個字:“......多謝。”
“謝什麼。”宴玦無所謂地笑笑,“雷劫可不止是你自己的事。”
他抬頭瞟向已然漆黑的天空,又問:“今年還要一個人過嗎?”
“誰知道。”蝰聳了聳肩膀。
等兩個人從妖神殿裡出來,就看見傘南和重塵纓正站在門口聊天。聽見身後的動靜,便一齊回頭看了過來。
傘南極為自然地伸出手,蝰也極為自然地上前牽住。
兩人同宴玦他們道完別,傘南視線稍稍一晃,就看見了蝰手裡的那封信:“這是什麼?”
蝰稍稍一頓,卻將信收回衣袖裡,不怎麼直接地回答道:“之前你託他們幫的忙。”
傘南立刻便知道了那是什麼,只是心領神會的,一個不想說,一個便不問,誰也沒再提雷劫的事。
他重新揚起笑,拉著蝰往外走:“想去哪裡,城裡很熱鬧,去年這個時候沒能陪你,今年補上。”
但蝰搖了搖頭,捏緊了他的手心:“我不想出門,回妖宮吧。”
“我想安安靜靜地同你待會兒。”
傘南停頓片刻,聲調緩慢地點了下頭:“好。”
兩個人回了妖宮,卻也沒回房間,在屋頂上尋了塊地。
放眼朝底下看去,各處都是張燈結彩、來往熱鬧,壓根注意不到某個漆黑的房頂上大咧咧地貓了兩個人。
傘南和蝰並排坐在最高點的橫木上,相鄰的掌心緊緊交扣在一起。
他對地面上的人和事毫無興趣,視線一門心思地落在蝰的側臉上:“這段時間,謝謝你。”
蝰轉臉過來朝他勾起個淡然的笑,接著便腦袋一歪,靠在了他肩頭:“怎麼突然這麼有禮貌。”
傘南彎著眼睛,也偏過頭挨著蝰的發話聲變得漫長而低斂:“你閉關不在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多前......你故意避著我,不願意跟我産生任何聯系。”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