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救不了自己 (第2/3頁)

桀桔安抬起頭的瞬間就迎上肖予炙熱的視線，回道：“阿予，在我看來，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肖予的手掩藏在飯桌下，緊握著，臉上帶著幾分只有在桔安面前才會顯露出的微笑，“老婆大人說得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沒錯。”

“但是，他就是一個膽小鬼，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是他不想面對的，他都會選擇躲起來，不管是爸爸媽媽的事情，還是爺爺奶奶的事情。”說到這裡，肖予深邃地看了一眼桀桔安。

“這次，也是這樣。”肖予癟了一下子，委屈巴巴樣，“老婆大人，你該批評的。”

“你、希望我批評你嗎？”

“老婆大人，你忍心批評我嗎？”

桀桔安搖搖頭，“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病了。”

“是的，我、我病了。”肖予眼瞼下垂，眼底透露出幾分失望，“老婆大人，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

桀桔安慌張起來，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那……姜果的事情……”桀桔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他……”話說到一半，肖予停了嘴，糾正道：“我需要見姜果最後一面，所以，老婆大人，你幫幫我。”

“好。”

……

“這一關我相信你一定會自己挺過來的。”桀桔安自言自語對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人道。他右手撫上肖予的眉間，撫平了其眉宇間緊皺巴巴的條紋，“我會在現實等著你，阿予。”

肖予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他看了一眼手機，殯儀館在一小時前發了一條資訊。

他起身穿好衣服，整理了一番，隨即走出了房間。

來到殯儀館，館內的人將他帶到太平間，在肖予確認了是姜果本人遺體之後，便要求其在處理單上簽了字。

一整套流程下來，自始自終都只有他一個人。

四周不時走來走去幾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清一色的悲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死寂。

當殯儀館焚燒爐上方冒出滾滾濃煙時，肖予從走進殯儀館表現出的平靜的臉，在看見一縷縷青煙飄香遠方時，一下子繃不住，全身開始顫抖起來，隨著雙腿發軟跪倒在了堅硬的地面上，痛哭了起來。

他做了很多心裡建設，但是在真正面對時，他還是破了防。

他的家人都離開了，離開了他，永遠都再見不到的那種。

夜晚。

肖予抱著姜果的骨灰盒回到家。開啟房門，屋內漆黑一片，他開啟燈在玄關處掃視一圈，將骨灰盒放在客廳正上方的祭臺上，那裡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姜柚。

肖予苦笑了一下，觀察四下，發現那個每次自己回家都會出現的人兒不在。

肖予疑惑。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桀桔安的電話，手機裡鈴聲響了很久，但是沒有人接聽。肖予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想著發生的一切，最後睡意襲來，眼皮在幾次掙紮之後還是抵不過睏倦與眼瞼結合在了一起。

……

第二天，陽光從窗戶外打進來撒在肖予的臉上，他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自己的臥室……

昨天他不是在沙發上嗎？

難道桔安回來了！

肖予爬起床去客廳、去廚房尋找了一番，並沒有人，抱著最後的希望，他開啟客房看了一眼，裡面東西擺放整潔，明顯沒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