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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收入道宗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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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望軒喜道:“左真人事事為咱們著想,乃是心胸寬廣的表現,又怎會拘泥。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小皇子拜師吧。”說著拉住冉朗的手,說道:“殿下,我為你做這個主,拜孫真人為師,你可願意麼?”

冉朗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既要讓自己能儘快學藝,又可以找個靠山,當即跪地磕頭道:“徒兒冉朗,拜見太師父,拜見師父。”

左洪玄和孫長纓受了冉朗三拜,讓他起身。左洪玄道:“朗兒身份特殊,保險起見,今日磕過頭便算入門,那一套拜師大禮就免了吧。另外你姓名也要暫時改一改,以免洩露出去讓胡人得知,多惹麻煩。”雖然火先生等人知道了左洪玄身份,但他雲遊天下,也沒法尋找。即便尋蹤索跡找到了陽臺宮,到時就把冉朗一藏,來個死不認賬,他們也未必真敢把玄天門挑了。

孫長纓道:“既然朗兒是師父秦嶺山谷所救,就叫秦關吧。”

左洪玄點頭道:“秦關好,秦時明月漢時關,不教胡馬度陰山,正是朗兒的使命。”吳望軒和冉朗也覺不錯,這件事便定了下來。

左洪玄又問:“盈兒怎麼樣,最近身體好些了麼?”

孫長纓神色一黯,嘆道:“不太好,前幾天又發了病,一直在床上躺著。”

左洪玄所說的盈兒,乃是孫長纓的小女兒,叫孫採盈。孫長纓四十多歲時才有了這個孩子,老來得女,分外愛惜。但其時孫採盈的母親年紀也大,懷孕時身體很差,導致孫採盈一生下來就先天不足,多災多病。

長到現在十歲年紀,不但不見好轉,反而愈發虛弱,時不時就渾身發青,臥床不起。左洪玄、孫長纓都是深通醫理之人,又身負上乘內功,竟然也無法可施,從而成了孫長纓好大一個心結。

左洪玄皺眉道:“帶我去看看。”孫長纓答應一聲,便帶著師父向後院走去,另找人給冉朗和吳望軒安排衣食住所。

來到後院臥房,孫採盈正躺在床上睡覺。左洪玄看了看她臉色,白中透青,十分難看。再伸手搭她脈搏,跳動虛浮無力,比之重傷未愈的吳望軒還不如。左洪玄細細探查了一陣,搖頭道:“怎麼比先前還差了?是藥不對症麼?”

孫長纓道:“大師兄親自開的藥方,應該錯不了。去年他在這裡給盈兒醫治時,明明大有起色,可他走後幾個月,卻又逐漸恢復了原樣,甚至不如以前了。藥卻還是那副藥。”

左洪玄道:“下針用藥,四季皆有不同,既要根據病人體質,還要符合天時,須得不斷調整。一副藥方一成不變的用下來,恐怕不太妥當。”

孫長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醫術既不及師兄葛真,生病的又是自己愛女,患得患失之下,反倒越醫越差了。

左洪玄想了一陣,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得道:“看來盈兒的病,還得著落在你師兄身上才行。”

孫長纓道:“總不能把師兄長年累月的拴在這裡,他也有許多事情要做。”

左洪玄道:“那就把盈兒送過去。讓他跟在你師兄身邊幾年,等得大好了再回來。”

孫長纓一聽,心中又十分不捨,面露躊躇。左洪玄明白他的心意,說道:“長纓,你哪裡都好,就是心地太軟,於兒女情長釋懷不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總有撒手而去的那一天,還能照看她一輩子不成?”

孫長纓面色微紅,低頭道:“師父教訓的是,我明天就遣人把盈兒送去師兄那裡。”

左洪玄道:“也不用明天。我本來要去見葛真,碰上朗兒的事才轉到你這裡。我現在就帶盈兒去嵩山,交待下後正好去尋那金知信。”

孫長纓吃了一驚,說道:“師父,這種事何必勞動您老人家。再說您剛到一會,怎麼也得住些時日,跟徒兒多聚一聚才好。”

左洪玄擺手道:“肉身虛幻,聚多聚少無甚分別。等你我百年之後,自然有聚不完的日子,也不用爭這一時。”

孫長纓知師父心志堅定,既然說了就不會更改。只好招呼妻子、僕佣,給女兒收拾應用物品,又差人去備車馬。

左洪玄輕輕叫醒孫採盈,說道:“盈兒,太師父帶你去看病。”

孫採盈迷迷糊糊,說道:“爹爹去麼,孃親去麼?大哥二哥都會去麼?”

左洪玄道:“他們不去,只有咱們兩人。”

孫採盈頓時哭了起來,說道:“我不要離開爹爹,不要離開孃親!我要大哥二哥陪我玩!”

左洪玄道:“盈兒聽話,治好了病,就能天天出去玩了。”

孫採盈依然哭個不停,左洪玄費了好大勁才把她安撫下來。孫長纓和妻子見了,都忍不住眼眶泛紅,強忍著才沒流下淚來。

左洪玄抱了孫採盈,走到來送別的冉朗身前,說道:“關兒,跟著師父好好學藝,我有空時就來看你。”冉朗跪拜道別,吳望軒也跟著磕頭。

左洪玄轉身上車,抱著孫採盈坐進了蓬中。馬伕一聲吆喝,載著兩人緩緩離去。

冉朗怔怔看著馬車,想著左洪玄滑稽而和善的模樣,小小心中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孫採盈的腦袋一直埋在左洪玄懷裡,卻沒看清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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