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偷食事件》 (第4/7頁)
潮濕的熱能蒸騰不休,耀揚的呼吸在陳碩頸間嬉戲,惹得後者漸漸難耐,這樣的挑逗在此時,更像是一種曖昧不明的試探,驚悚的效果引起體內深層次的麻痺,那幾乎要震碎的警覺壓力,隨著耀揚輕佻的肢體動作而暴露無遺。
陳碩的胸膛開始沉重地起浮,因長時間離別而被禁的慾望,隨著不斷升級的緊張在四周炸開,歡愉潛藏於昏沉渾濁的空氣,擦出明豔的火花。那是已經被相互征服過的肉體,幾乎是不合情理地就起了共鳴。
情慾迅猛牽動,連帶著迷惘而野性的感官感受,自身體中心加熱發散。
陳碩不敢望進對方的眼睛,怕發現那個不可動搖的自己,熟悉的程度往往逼迫他漸漸失去自我。如果否定與他的一切,就彷彿會否定自己。他問自己,是不是無法再離開鄭耀揚而獨自生活?
不想懷揣著如此詭異矛盾的心理,來應付這場情慾,所以不得不開口遏止暫時失控的思緒和身體:「餵你,鬧夠沒?」
鄭耀揚表情壞壞地一把將他推到淋浴房的陶瓷幕牆上,胸口抵著冰涼,體內的火卻不由地愈燒愈旺。
耀揚不顧自己被花灑淋濕了半邊身子,卻固執地壓在陳碩身後,咬著他的耳廓輕聲命令:「這一個月都不準出香港,聽到沒!」
陳碩呵呵一笑,為他突然的孩子氣感到吃驚:「你難道打算解僱我?」
「我以為自己把你栓的夠緊,但事實上……」當耀揚說到這一句時,陳碩的心髒無端地一抽,但他隨即輕嘆一聲,「你終究不會為我停留更久。」
「幹嘛說這種話?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再說一次。」耀揚的聲音越放越低,漸漸只剩氣聲,「再說一次,說你不會離開。」
「我不會離開。」
耀揚將他的身體掰過來,大力喘息著,水珠迷了眼,卻沒能阻擋對視:「再說一次!」
就在同時,陳碩猛地捧住鄭耀揚的臉,送上一個濃到窒息的深吻,唇舌發洩似地全力痴纏著他,理性瘋狂瓦解,陳碩扯著耀揚已經濕透的襯衣,難耐的情潮再也抵禦不住,多少個激情昏沉的夜,他們重複相擁,彼此佔有,不是沒有懷疑,但即使錯過一切,亦覺得不往人生。
在陳碩眼裡,只有鄭耀揚看出自己不可被誰取代,但也不見得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自信,陳碩是他的軟肋,永遠的軟肋。
水花沖不走口中純男性的味道,面板的光潔質感與粘膩的汗液相融,熟悉的身體卻能換來長久的新鮮。十指相扣時,對方的眼神、表情和肢體動作,都成為強力催情劑,所有的拒絕理由都變得牽強,只有身體是誠實的,當下是真實的,渴望擁抱,渴望燃燒,渴望被佔領。
從一開始,陳碩就做好了為鄭耀揚失去一切的準備,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依然堅定,但是,男性的獵豔本能令他偶爾感到有什麼雜念在前方窺伺他。當他意識到自己被某個特別的異性吸引時,他對鄭耀揚有了一絲抵抗,就因為對方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全部,太可怕,也太驚險。
他們真的會彼此相伴到世界盡頭?這樣不切實際的願望,他為什麼要在鄭耀揚身上有所希冀?每次,一有媒體炒作那些耀揚身邊的緋聞女友,無論隱形的還是走過場而後消失的,對他的精神都是一次考驗。
可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耀揚又會不會那麼在乎呢?像自己在乎他那樣。原本,他只是為了實驗和解答,但事情發生時,他又退縮了。
陳碩清楚,挑戰鄭耀揚就是挑戰自己的底線,他們都不是聖人,情比金堅這種信念,還是留給那些不識情愛的少年人吧,他陳碩相信的是鄭耀揚,而不是愛情。
陳碩的潛在情緒掩埋得再深邃,也偶爾會被耀揚挖出來,製造了些疼痛,一如他們之間無法分離的身體。鼻息、脈搏、體溫、血液,都曾交融,任何背叛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
狠狠攬住陳碩的腰,下體相接時,耀揚的眼中滲出一絲急躁,他將陳碩的手指引到自己的褲扣上,當指尖鑽入敏感帶,那勃發的部位堅挺地迎合指腹的挑釁,耀揚陶醉地揚起了頭。
陳碩這時突然跪了下來,一路親吻,直到停留在耀揚緊實的腰側,然後單手一把扯落他下身最後那層遮擋。
當慾望被溫熱的口腔包裹,由淺及深,那按住臀部的右手漸漸施壓,由慢至快地將耀揚推入亢奮的至高點,只有陳碩可以讓他每一次都到達那裡,支取快樂的快感。耀揚嘆息似的低吼,眼底浮現沉鬱的迷戀,那頑皮的舌尖騷刮纏卷著,滿足了他所有的需求與幻想。
就在他覺得自己經歷了一波又一波狂熱體驗之後,耀揚俯身將陳碩拉起,用勁擁住他脖子攻陷他的唇,追逐他那會施魔法的舌,一手扶住陳碩的腰,一手探入令他屢屢銷魂的秘所,略有些粗糙的撫弄,這幾乎令雙方都跌入了肉慾的深淵。陳碩不斷調整呼吸,當耀揚扶在他腰上的手開始控制節奏,那摩擦的力度,使他瞬間就迷失了。
身後的刺激過於強烈,陳碩呻吟著推拒,卻被更霸道地索取,在企圖開啟身體的瞬間,耀揚頂了進來。
「嘿——」
「陳碩,明天就待在這裡……哪裡,啊!哪裡都不準去。」
耀揚斷續地發著令陳碩啼笑皆非的號施令。
兩人交合的部位牽連的更緊,每攻擊一次,都感受到莫大的愉悅,陳碩的忍耐和迎接成了耀揚在性愛中可以到達的極致。那狂亂的暴戾的激情都只為他破繭,耀揚總是縱容自己去無限制地接近陳碩。
陳碩的名字似一道魔咒,是永遠掙不斷的掛念,可悲的是,他並不想為此掙紮,命運附加了這段情緣枷鎖,他鄭耀揚自虐地享受著。
在剎那的失神過後,耀揚極富技巧地進犯,陳碩驀地情動,念想一點一點沉澱下來,眼底泛酸,竟失控地喊了出來:「啊!耀揚——鄭耀揚!」
而他的伴侶也因為這聲呼喚而更加暈眩,慾望抽送得更深更猛,體熱幾乎抽搐沸騰,緊緊吸住他的是陳碩散發的獨有魅惑,調動每一寸注意力。
曾妄想到達陳碩靈魂的最深處,將他長期囚禁,麻醉他侵略他吞噬他,讓他徹底失去自由,這樣便再無人敢染指屬於他鄭耀揚的愛。
每當高潮臨近時,那壓抑的近乎病態的佔有慾,都令耀揚有些惶惑,當兩極交彙結合時那閃現的感官世界裡,他看到了異常冷僻躁動的自己,只有陳碩可以逼他現原形。
身體的慰藉,投入的律動,肉身交纏時被點燃的記憶,亦安撫不了男人付出真心時的警覺,時間無法被定格,因此兩人的關系便不可能一直安全。
所以這一刻,抵過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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