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向郎君唾 (第1/3頁)
笑向郎君唾
似是隨口一說,三娘沒再執著,笑笑就過了。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只是心不近,聊什麼都像試探。三娘覺著伏思不如霍遣招人喜歡,也不再覺著有趣,就直接了當地趕人回家。
伏思走到門口,回首望了一眼,三娘倚在窗邊沖他招手,他只看了這麼一眼,很快便融入擁擠的人潮裡,不見了。
錦至一天沒見著自家掌櫃,眼瞅過了用晚膳的時辰,還是等不見人。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又去院子裡看,見清瘦竹影後似乎有個人影,便喊:“掌櫃!”
霍遣翻進牆,在院子裡繞了幾圈,也沒看見人。他聽著喊叫轉過身,問:“你家掌櫃回來了麼?”
廊下懸著紙燈,隨著風晃,錦至瞧著來人身形輪廓,看清了霍遣的臉。
霍遣幾步穿過竹林,問:“可看見你家掌櫃了?”
錦至答:“沒看見,一天沒……”
霍遣沒等把話聽完,怎麼來的,一晃就這麼又走了。錦至扶著燈籠,在斑駁的竹影裡撫了撫發鬢,心想大門開著呢吧。
碎石小道上靜得出奇,霍遣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似乎有響動,一下一下節奏均勻……像是人發出的聲音。他心念電轉,覺得這聲音很耳熟。
門半掩著,霍遣跨進院,果然看見抹熟悉的身影,背身半蹲著。伏思聽見腳步,起身時雙手一撈,霍遣才看清他臂彎裡卡著只狗——一隻通身棕黃,乳牙都沒長齊的奶狗。
伏思說:“你來得正好,路上撿了只狗,起名‘逢雨’如何?雨而雙飛者,我覺著很應景。”
“你去哪兒了?”霍遣疾步,又忽然說:“你消遣我!”
伏思眼神清澈,表情很無辜。他彷彿心誠得不能再誠,覺著很不錯,才特地取用了霍遣名中的‘霍’字,給起了這名。
此時烏雲散開,像是為了應當下的景,竟真遮蔽了殘月。
伏思腳邊孤燈昏光,他顛了顛胳膊,說:“不可愛麼?”
霍遣通身籠在黑暗裡,說:“我去了極春坊。”
“那定是見到了三娘。”伏思俯身拾燈,“她與你說什麼了?”
“說了海墨光,也說了你。”霍遣說:“極春坊遣人一直在跟著你,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伏思說:“你知道的,海墨光也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微弱的光在逐步靠近,霍遣的胸膛先被照亮,他雙眸晦暗,說:“不是海墨光,我去了馬具街。”
“哦?”伏思語氣驚訝,聲音平靜,“瞧見了什麼?”
霍遣說:“什麼也沒有,我大概去晚了,問人只說是街頭地痞鬧事,沒傷著什麼人。”
“幸好。”
伏思不再進一步,燈平舉在前胸的位置,昏光正好描繪出霍遣硬朗的下頜線條,霍遣的唇也很好看。
伏思一隻手還抱著狗,問:“你生氣了?”
霍遣緊抿著唇,少頃,硬氣地說:“沒有。”
“哦。”伏思這次什麼情緒都不帶,只說:“沒有——”
“不是海墨光的人!”霍遣倏忽惡狠狠地抓住他的手,提燈晃了一下,小狗什麼也不懂,覺著受到了威脅,對著那手齜亮乳牙。
伏思攏緊手臂,安撫似地拍了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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