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 (第1/2頁)

第42章真相

“宋大人，陛下召你前去用早飯。”天才矇矇亮，一個小太監便敲響了宋明朝的門，站在宋明朝臥房屏風外恭敬地說道。

宋明朝還在睡夢中，此刻被叫醒，也是腦袋裡一片漿糊，啞著嗓子有些不可思議，“這個點用早飯？”

“正是。”那小太監回答，“陛下昨晚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想著大人昨天睡了一天一夜，再睡對身體不好，所以讓奴才前來相召。”

“原來如此。”宋明朝艱難地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怎麼不是明辛大人前來通傳？”

往日裡趙南衍要是有什麼事情要找他，都是讓明辛前來。今日不是，宋明朝的心裡倒是有些奇怪。

“稟大人，中常侍大人正服侍陛下穿衣，所以不能前來。”

小太監對答如流，宋明朝繫腰帶的手卻頓了頓，原本還十分困頓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清明。

趙南衍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沐浴更衣這些事，從來都不讓旁人在身側。

這種事情，若是趙南衍身邊常年服侍的小太監，又怎能不知曉。

但心中百轉千回，宋明朝面上不顯。穿好衣服洗漱完，宋明朝繞過屏風，那小太監仍十分有耐心的候著。

只一眼，便能發現那人的不對勁。

身形有力，腳步穩重，眼睛有神，這分明是一個常年習武之人的模樣。

宮中小太監大多艱苦，吃不好睡不好，因此大多十分瘦弱，除了像明辛那樣的大太監，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能有如此氣質。

“請公公帶路吧。”宋明朝束好發，沖他微微一笑。

大清早的，行宮內除了偶爾經過的巡邏侍衛，便再也看不到一個人。

小太監悶著頭在前面帶路，一言不發。宋明朝早就發現了這條路並不前往趙南衍的寢殿，卻也不說話，裝作第一次來，並不熟悉路的樣子。

左彎右繞，一直將他帶到了行宮最偏僻的一處宮殿，那小太監才停下。轉過頭來，原本憨厚老實的面容已經變得殺氣騰騰。

“我家主子有情。”那人狠狠地盯著他，似乎只要他的腳步往後挪動一寸，他就立刻沖上來掐住他的脖子。

可出乎那人意料的是，宋明朝仍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王爺找我，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知會一聲，下官便立刻前來赴約了。”

“你！”那人一驚，正要說些什麼，殿內卻突然傳來一聲大笑：“宋大人果然敏銳，不似平常那般裝瘋賣傻。”

趙永敘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猶如看一個死人，“那宋大人應該也知道，本王今日邀你前來，是為了什麼吧？”

宋明朝不甚在意的一笑，在旁邊的石墩子上施施然地坐下，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才抬頭問道：“王爺當初也是用的這一招，殺掉了大周皇後上官若水的胞弟，清風將軍上官若清的嗎？”

趙永敘身形一震，雙眼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宋明朝，“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此秘辛，非局中人不可知曉。

“王爺，那上官若清是你從小的至交好友，對你無話不談百般信任。而你對他卻是心懷鬼胎，接近他只是為了竊取情報，最後還利用他對你的信任，將他引到郊外竹林，埋伏了五十武林高手絞殺他的性命。”宋明朝冷笑兩聲，“王爺，你可真是個——值得相交的好友啊。”

“你到底是誰？！”趙永敘目光震驚，殺意更濃。

“王爺不妨猜猜。”宋明朝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敲打著身側的石桌，每一下的聲響都莫名地讓趙永敘心中一顫。

趙永敘陷入了沉思，額角滲出了冷汗卻渾然不自知。

那年他與他兄長將大周皇室屠戮殆盡，只有兩人逃出了皇宮，上官若清的妻子與兒子。

可是後來，趙永章發布通緝令，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很快被找到，當即就斬首了，那兩顆人頭被送來皇宮，自己的兄長還親自辨認過。

難不成……趙永敘猛地抬頭，“你是上官若清的孩子！不可能……他應該已經被殺了……”

“皇後上官若水對追捕我們的那個將領有恩，所以他心生不忍，雖然殺了那個母親，卻留下了那個孩子。你們看到的那顆頭顱，不過一個因為瘟疫而死去的乞兒，經過易容之後的模樣罷了。”宋明朝目若寒冰，下一句話更是讓趙永敘的心中炸起驚雷，“只是，我卻不是上官若清的孩子。”

“你到底是誰？”趙永敘聲音虛浮，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當年上官若清之妻帶著孩子進宮與皇後談心，叛亂四起之時，是上官若清的妻子將自己的孩子與皇後的孩子交換，隨即被皇後的暗衛拼死送出了皇宮。”宋明朝的眸中似乎有熊熊烈火，一如當年鳳鸞殿的那場火，“鳳鸞殿被燒死的，是真皇後，和假太子。”

她的舅母忍痛犧牲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就為了讓叛逆者誤以為真太子已死。而她的母親面對舅母與她互換衣裳的建議卻拒絕了，她已經搭上了自己的孩子，不能再讓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沒想到最後，他的舅母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