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真相 (第2/2頁)

宋明朝攥緊手心，看向驚愕無比的趙永敘。趙永敘後退了兩步，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你是前朝太子！”

宋明朝笑了，只是那笑容毫無溫度，他緩步走到一旁的水池邊，鞠了一捧水澆在臉上。

說不上來那張臉有什麼變化，但就是變了。

那張臉！趙永敘哆嗦著指著他，彷彿看見了昔日故人。

“這麼多年午夜夢回，不知故人可曾入夢？”宋明朝咧開嘴，笑的如同一個瘋子。

“不管你是誰，今日你只會死在這裡。”趙永敘握緊了手中長劍，穩了穩心神，眼中重新燃起殺意。

然而他註定要失敗了。

宋明朝苦練武功二十年，從未懈怠，就為了有一天，能夠手刃敵人。

幾十招之後，趙永敘跪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原先帶他過來的侍衛，也早就躺在一旁沒了聲息。

“你要殺了我報仇嗎？”趙永敘斷斷續續地吐著血，勉力抬頭望著閑庭信步走到水池旁，一點點清洗手中血跡的宋明朝。

“別急，還沒到你死的時候。”宋明朝洗幹淨了手，甩了甩水珠，才肯紆尊降貴地看他一眼。

“你真的，和你父親長得很像……”趙永敘晃了晃神，一時分不清眼前站的是誰。

宋明朝微微一笑，走過來將他毫不憐惜地隨手一提，“走吧，去趙南衍寢殿，那裡也有好戲可以看。”

“你對陛下如何了？！”趙永敘急了，可他身受重傷，根本掙脫不開宋明朝的禁錮，只能任由宋明朝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著他往前走。

“到了你就知道了。”

趙南衍的寢殿在行宮的正中間，走過去也得費一些時候，趙永敘被他在地上拖著，幾乎拖掉了半條命。

好不容易到了，趙永敘神色一振，幾乎用盡了生命大喊道：“陛下！宋明朝乃是前朝餘孽！陸倚危之子！”

話音落下，他才後知後覺整個寢殿站滿了人。

此次前來行宮的是京都所有四品及以上的大臣，除了謝珣在金陵主持朝政，其他的都來了，此刻竟然無一遺漏，全部都在這裡。

而他們看著趙永敘的慘狀，聽見趙永敘的喊聲，眼神中只有同情和畏懼，卻絲毫沒有震驚。

趙永敘心中一涼，被宋明朝扔在了地上。

他努力抬頭向上望去，趙南衍正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平靜，看起來毫無異常。

如果忽略他旁邊站了一個將劍架在趙南衍脖子上的白衣人的話。

“陛下！陛下！”趙永敘大聲喊著，卻被驚鴻一腳踹翻。

“滾你的吧。”驚鴻嫌棄地說道，“你家陛下和這裡所有的狗官都被下了迷香，此刻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別想搞什麼么蛾子。”

“你說的，他們剛才都知道了。”寧召嘿嘿一笑，“我說的。”

“你們別得意。”趙永敘冷哼，“就算你們控制了我們又如何？行宮兩萬禁軍，你們以為你們能活著出去嗎？”

“昨夜我已命人用陛下金牌前去七十裡外的守備軍求助，王爺謀反，陛下性命垂危，還請速來相助。”宋明朝找了個位置坐下，“估摸著，那七萬守備軍馬上就要和禁軍打起來了。”

“金牌？”趙永敘面無血色地看向趙南衍。

趙南衍沒說話，露出一個苦笑。

“可……可是隻有金牌，沒有陛下密令，也沒辦法調動守備軍。”趙永敘仍然不死心。

“是我，拿了陛下的玉璽蓋了印。”站立在一旁的明辛說道。

“你？”趙永敘的世界彷彿在崩塌，“陛下待你素來親厚，你還是高高在上的中常侍！你背叛陛下有何好處！”

明辛不屑地冷哼一聲，“中常侍？你以為我稀罕嗎？我的師傅，是養我教導我的親人，可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畜生，為了逼出上官夫人與小公子的下落，活活將他淩遲處死！我蟄伏在仇人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我的師傅報仇！”

趙南衍搖頭自嘲，“這麼多年，我竟然從未發現過你的心思。”

他頓了頓，又將視線轉到了宋明朝身上，“南歸是你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