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賢王本色

鎏金宮門前，楚清歌輕撫青鸞車駕的帷幔。車內坐著位粉衣少女，正緊張地攥著繡帕——這正是昭陽公主，在霄雲劍宗擔任楚清歌侍女的凡人公主。

“小姐...“昭陽聲音發顫，“父皇他自從當了皇帝后變得越發膨脹了並且性格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楚清歌聽到昭陽的話也是極為感慨的，畢竟她曾聽說過當今皇帝在還是個王爺的時候，深深的得到了百姓的愛戴，被百姓稱為“賢王”。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在太廟前跪拜三日三夜、為災民親自施粥的賢王，如今卻變得越發昏庸無道。權力的腐蝕總是如此諷刺——

昔日的謹小慎微，不過是猛獸收爪的偽裝；

如今的狂妄自大，才是鬣狗露齒的本相。

“莫怕。“楚清歌將一枚玉符塞入她手中，“待會無論發生什麼，握緊這個。“

玄鐵牢籠內，前朝公主藍煙雨冰藍色的長髮沾滿血汙，雪白的長裙被鎖鏈撕扯出裂痕。她的兄長——前朝太子藍瑾被三根噬魂釘貫穿肩胛，仍掙扎著怒罵：“畜生！她是你親侄女！“

皇帝用染血的指尖摩挲著龍袍上凝固的血痂，突然掐住藍煙雨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藍煙雨白色的髮絲掃過皇帝的手背，帶著與二十年前相同的冷香—這味道讓他想起那個雪夜，先皇后就是帶著這般氣息從摘星樓一躍而下。

“龍之神府的鑰匙。“他的拇指碾過少女唇上結痂的傷口，鮮血在蒼白的面板上蜿蜒如毒蛇，“說出來，朕賞你全屍。”

藍煙雨的長睫在臉頰投下青灰的陰影，彷彿閉合的蝶翼。皇帝突然暴怒地撕開她殘破的衣襟，雪白肩頭露出的剎那，他呼吸陡然粗重—那裡有顆與先皇后一模一樣的硃砂痣，正隨著少女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真像啊.…“他著魔般撫上那道鎖骨曲線，指尖沾到冰涼的淚水，“當年你母后寧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讓朕碰她一片衣角。“染著丹蔻的指甲突然刺入少女肌膚，在雪白上劃出豔紅血線，“現在她的女兒，終究落到了朕手裡。”

“陛下！“老太監倉皇撞開牢門，“有兩位仙師帶著昭陽公主回宮了！“

皇帝暴怒地踹翻刑架：“帶路！“轉身時卻露出詭異的笑，“朕很快就回來...“

待腳步聲遠去，藍瑾突然咳出血塊：“煙雨...接好...“他從舌底吐出一枚冰晶碎片。碎片觸碰到藍煙雨腕間鐐銬的剎那，整座牢房凝結出霜花。

“哥...不要！“藍煙雨看著兄長身體開始透明化——他正在燃燒血脈催動鑰匙！

藍瑾七竅滲血卻笑得釋然：“保重，煙雨！“空間撕裂的轟鳴中，少女化作冰藍流光消失，只剩藍瑾殘破的身軀緩緩倒下...

御花園裡，楚清歌的劍穗無風自動。她突然按住昭陽公主顫抖的手：“你父皇身上...有地牢的血腥味。“

怒氣衝衝趕到大殿的皇帝卻在看見楚清歌時瞳孔驟縮。少女一襲月白劍袍，清冷如九天玄月，比藍髮少女更添三分仙韻。

“這位仙師是...？“皇帝貪婪的目光黏在楚清歌腰間的青霄劍上。

“霄雲劍宗雜役弟子。“楚清歌故意讓劍穗染塵，“奉外門師姐之命送昭陽公主回家。“

皇帝突然擊掌三聲，一位真我境初期的國師從大殿右側飛出：“既然都是無關緊要的雜役...“他淫笑著扯開龍袍，“那便留下來伺候朕吧！“

楚清歌輕笑一聲，青霄劍突然出鞘三寸，真我境中期的修為瞬間爆發了出來。凜冽劍氣將皇帝額前冕旒斬落九串玉珠：“在下楚清歌，是霄雲劍尊之女。“

青霄劍懸於皇帝眉心三寸，劍鋒吞吐的寒芒在他額間劃出血線。國師的兜帽被劍氣掀飛，瞬間裸露出了國師極為惶恐的面容。

“噗通！“

國師率先跪倒，額頭重重磕在青玉磚上：“劍宗大小姐明鑑！我絕無意冒犯貴宗。“

大殿上的其餘大臣紛紛效仿。

噗通！“噗通！“全部跪倒在地。

“楚...楚仙子饒命！“皇帝癱軟在地，龍袍下襬滲出腥臭液體，“朕...不，小人只是...“

“只是什麼？“楚清歌劍尖輕挑，將皇帝腰間玉佩一劍斬落。

星願熙右瞳星光流轉，轉輪神通悄然發動。藍煙雨逃離皇宮的畫面閃過。

連忙透過神識傳音給楚清歌道：“清歌我們恐怕要先抓緊暫時離開了，具體細則我過後詳細道來。”

楚清歌眉頭先是微蹙，隨後點了下頭，收回了自身氣勢。

“我此行本就是送昭陽回來探親的，看在昭陽的面子上此事本姑娘便既往不咎了。”

隨後星願熙和楚清歌二人不等皇帝接下來說些什麼，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皇宮。

“竟讓朕如此受辱，哼！朕一直沒享受到我那好侄女的味道，今日定要從她身上補償回來。”

皇帝帶著極為邪異的笑容離開了大殿，快步走向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