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天山血果劫,玄冰城危途 (第2/2頁)
忽然抓起案上虎頭令牌狠狠塞進他掌心,女帝冷笑時金錯護甲擦過他喉間:“滾回你的封地!玄冰城的冰牆要是再塌半寸,本宮就用你的項上人頭,給三城百姓立碑!”
說罷甩袖轉身,明黃龍袍掠過滿地破碎的玉佩,“記住,三城是你的根,守不住......你也不必回來了。”
楚吞嶽猛地攥緊令牌,虎口被虎頭獠牙刺出血珠。他單膝重重跪地,玄甲碰撞聲驚得樑上夜梟撲稜而起:“臣三日內必抵玄冰城,若不能將北疆賊子斬於城牆之下——”
話音未落,喉間突然湧上腥甜,他強壓下翻湧血氣,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臣願以項上首級,換陛下三城安寧!”
女帝背身立在蟠龍柱旁,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與楚吞嶽手中殘片能嚴絲合縫的半塊。殿外驚雷炸響,照亮她眼底轉瞬即逝的憂色,卻仍是冷聲道:“滾吧。記得帶上神機營新制的霹靂彈,那些草原蠻子的皮再厚,也扛不住鐵疙瘩開花。”
待楚吞嶽的腳步聲消失在雨幕中,女帝突然揮袖掃落案上密函。散落的紙頁間,一張素箋飄落在地,上面用硃砂畫著三道鎖鏈,鎖鏈盡頭繫著三顆狼頭,與楚吞嶽方才提及的三城方位分毫不差。
她彎腰拾起素箋,燭火將她的影子拉得極長,籠罩住滿地狼藉:“楚吞嶽,希望你比鎖鏈上的符咒......更經得住磨。”
與此同時,玄冰城外三十里的雪原下,數百具裹著獸皮的屍體正在蠕動。領頭的獨眼壯漢撬開冰棺,露出裡面通體漆黑的玄鐵巨弩——弩弦上纏繞的不是尋常弓弦,而是用活人筋腱捻成的暗紅絲線。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望著城頭“楚”字大旗獰笑道:“聽說鎮北王回來了?正好,試試新傢伙能不能射穿他的玄甲!”
楚吞嶽快馬加鞭,連夜疾馳在通往玄冰城的官道上。暴雨如注,沖刷著他身上未愈的傷口,可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趕到玄冰城。
行至半途,突然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雨幕。前方樹林中,數十支箭矢裹挾著勁風破空而來。楚吞嶽瞳孔驟縮,手中長槍如游龍般舞動,槍影翻飛間將箭矢紛紛格開。緊接著,三十餘名黑衣殺手從暗處躍出,手中彎刀泛著幽藍的寒光,顯然淬了劇毒。
“誰派你們來的?”楚吞嶽冷聲問道,聲音在雨夜中顯得格外森冷。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獰笑,殺手們呈扇形包抄過來,刀光霍霍,直奔要害。
楚吞嶽不慌不忙,玄甲下的肌肉緊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長槍猛地橫掃,帶起一片血花,瞬間便有兩人倒地。
混戰中,一名殺手瞅準時機,猛地甩出鏈錘,直取楚吞嶽面門。楚吞嶽側身躲過,順勢抓住鐵鏈,用力一扯,將那殺手拽到身前,長槍直刺其咽喉。
可就在此時,後方突然傳來暗器破空之聲,楚吞嶽來不及多想,一個翻滾躲開,卻仍被暗器擦過肩頭,頓時傳來一陣灼痛。
經過一番惡戰,楚吞嶽渾身浴血,周圍躺滿了殺手的屍體。他撕下衣襟簡單包紮傷口,眼神愈發冰冷:“看來,有人不想讓我活著回到玄冰城。”
翻身上馬,他再次揚鞭疾馳,暴雨中,那抹玄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深處,只留下滿地狼藉,和隱隱傳來的馬蹄聲......
馬蹄踏碎積水的聲響驚起寒鴉,楚吞嶽剛轉過山道,忽見前方懸索橋濃煙滾滾。十餘輛滿載枯草的馬車橫在橋心,火舌舔舐著粗糲的藤索,橋身已傾斜半分。
對岸,二十餘名手持勁弩的蒙面人一字排開,弩機上寒光凜凜的三稜箭鏃,赫然與方才暗殺者所用暗器如出一轍。
“楚將軍,留步!”為首的蒙面人扯下黑巾,露出臉上猙獰的狼形刺青,“你殺我玄陰閣三壇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未落,數十支弩箭破空而至,楚吞嶽旋身從馬背躍起,長槍挑開兩支箭矢,借力蹬上道旁巨樹。樹冠間暗藏的銅鈴突然炸響,驚得馬匹嘶鳴著墜入山崖,他卻藉著樹枝反彈之力,如蒼鷹般直撲橋心。
火海中,楚吞嶽的玄甲映著紅光,長槍舞成密不透風的銀芒。當他一槍刺穿第七人的咽喉時,橋身轟然斷裂。
千鈞一髮之際,他甩出腰間軟鞭纏住橋頭殘樁,整個人倒懸在百丈深淵之上。下方暗河翻湧,嶙峋怪石上還凝結著未化的冰稜。
“想殺我,還不夠格!”楚吞嶽暴喝一聲,藉著軟鞭之力蕩回崖邊,長槍橫掃將最後兩名殺手掃落懸崖。
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身後傳來細微的破空聲——竟是一支淬了冰魄毒的透骨釘!劇痛從後頸炸開的瞬間,他揮槍擊碎釘尾的玄陰閣令牌,踉蹌著扶住山岩。
“千年冰魄毒入體,不出十二個小時便會化作冰雕。”狼形刺青者的笑聲混著雨聲傳來,“慢慢享受吧,鎮北王!”
楚吞嶽咬破舌尖,用血腥氣驅散逐漸麻痺的知覺,他撕下戰袍纏住傷口,盯著令牌碎片上的陰刻符文冷笑:“玄陰閣......這筆賬,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夜色漸深,暴雨稍歇。山路上,一串血腳印蜿蜒向玄冰城方向,而遠處天際,烏雲中隱隱有雷光攢動,似是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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