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番外] (第2/2頁)
這個風氏唯一血脈的孩子……如今也與當年的問飛鴻差不多年紀了,雖說修者日月不可與凡人同論,但不免唏噓一番。
大半個白日便這麼過去了,風煙回了城主府,往院裡枝粗葉大的靈桃上一靠,琢磨著為何天水之毒已除,自己仍舊精力不濟?到底是從前藥灌得太多落下了病根,還是昨夜與問飛鴻痴纏無度,他自己也想不大清。
問飛鴻雖已卸任,但聲望猶在,這回回城主府,又是抱著一堆蛋茶糕果的,他兩隻手有些端不下,頗有些狼狽。風煙略施小術,替他將那些雞零狗碎全放下,自己便伏於斜枝上,笑待他茫然望來。
枝上春桃吹不少,簌簌飄落些,如東君吻拂,問飛鴻面似花紅,抬手擦去頰邊落花,大抵是摸到自己臉熱,欲蓋彌彰般轉而欲勾風煙腰上同心垂結,“師兄忙完了麼?”
“不論忙不忙完,在這兒待你總是頭等要緊事。”風煙沒讓他將那結勾散,伸手去觸問飛鴻指尖,輕招了招,“來師兄這兒,我看看你。”
問飛鴻向來老實,但也不由得被風煙這麼盯得面紅耳赤,微微別開臉,“師兄昨夜便點燈看了好一會兒,還未看夠麼,是有什麼事嗎?”
“不過心心念念,猶看不足而已。”
風煙挑他下巴,玩味道:“如今穹明已是當世第一人,不知我與你這位半步登仙,究竟差幾多呢?”
問飛鴻便知是風煙起了心,為難道:“如今在飛雪城中,哪有地方能叫師兄盡興呢?”
風煙輕撥他,“那也是有的。”
譬如——月塵山。
月塵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在東北諸多名山大川中是排不上號,但人若迷失其中,只恐也無歸路。問飛鴻年幼時被棄月塵山,是風煙和頂著老白皮囊的宮希聲將其救下,送入飛雪城,否則早投胎往生去了。
問飛鴻:“我也許多年不曾與師兄全力一戰,今日勝負,還未可知呢。”
風煙抽出烽火鞭,“什麼全不全力的,想將山頭掀了不成?”
他話音未落,剎那起陣,地火將問飛鴻團圍,而風煙鞭勢刁鑽,烈焰之中直取首級。
一線鋒芒將烈火劈開,問飛鴻閃身而出,幾乎要近了風煙的身,卻被烽火纏拽腳踝,刀鋒稍偏,被風煙避過去。他借勢回身,突近風煙身前短兵相接,刀風凜冽,擊碎風煙護體靈力。
“長進了。”風煙並指飛針,稍阻問飛鴻腳步,退開距離,腳下星鬥轉旋,七殺明起,“但還可再大膽些,你那三刀我尚未見識過呢。”
“正好我這些年裡又有體悟,便舞與師兄看看。”
問飛鴻鋪開靈力,靈風蕩開松林碎雪,萬物因由而生,春風浩蕩來。
風煙慷慨以赴,迎春風而上,此刀勢柔而不弱,彷彿輕柔困陷,誘入其中。風煙篤定從前與陳王戰時此刀不是這麼回事,想必是問飛鴻折騰出來配合情調的把戲。
但不得不說,這一式漂亮是漂亮,千萬樹花開落。風煙看得心情大好,也不計較問飛鴻放水的事了,抽鞭旋出道風渦,將飛花盡捲入。
而第二刀於此時悍然破出,再無含情脈脈之態,挑破花影無數,逼至風煙身前。但那早先落下的七殺之陣可不容他如此冒進,春停之刀周旋於此,與烽火烈焰相對。
“好刀。”風煙甩了烽火,將問飛鴻刀勢破開,萬頃飛花灼燼,“最後一招也該拎出來看看了吧。”
“不要。”問飛鴻掃了落花,撲抱在風煙臂側,“那兩盡之刀,如何對師兄用得?師兄與我當糾纏不清才好。”
風煙險些被他撲倒,腳下搖晃,拿烽火盤支著才穩住,但絕不可在問飛鴻面前露了窘迫,勾過問飛鴻面頰,“還想叫我永生永世與你糾纏著不成?未免太貪心了些。”
問飛鴻眨眨眼,“師兄如何都無妨,便是七生七世我也會追去的。”
風煙笑他,“玩笑話。”
問飛鴻神色微黯,將下巴架在風煙肩頭,與他貼耳相偎,“我可是認真的。關於師兄的任何,我都是認真的。”
“好好好——”風煙敷衍地應了聲,把問飛鴻拖走,在半空膩歪像什麼話,“先回飛雪城吧,免得沈鎮到時候又找不到人。這家夥定是疑心病了,麻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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