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千山阻(上) (第3/4頁)

加入書籤

“你不過是要殺我。”他步步走近前來:“那麼你這枚劍該對準的是我,而不是他。”

“是嗎?”

來人冷笑,改左手持劍對準蕭騁,右手則作勾仍是捏住了晏青衫頸項。

劍去勢甚緩,他右手則是越捏越緊,似在試探蕭騁心意。

劍尖離胸膛一寸時,蕭騁還不曾移動分毫,月下長刃森寒,劍氣甚至已隔空拂動了他衣衫。

那一刻晏青衫抬頭,如被鬼魅催引般將手握上了劍刃,掌緊緊收攏,感覺利刃一分分劃過血肉,漸漸止住了去勢。

血順著劍上血槽滑落,一朵朵蔓延在三人腳邊。只要握劍的人再使半分力,他這只唯一的左手便也要廢了。

“我突然改了主義。”來人眯眼冷笑:“既然聖上對此人如此情重,咱們就做個交易。我帶他離開,你若能放我條生路,我也保證不害他性命。”

言畢就捏住晏青衫頸項出門,拐進院落後衣襟生風,施展輕功帶晏青衫一起越過了院牆。

“誰也不許追!”身後遙遙傳來蕭騁聲響,所有追逐的腳步頓止。

耳後夜風急掠,晏青衫想起了掌間的傷口,於是將手緊緊按在了懷裡,防止血跡敗露了來人行蹤。

在急風裡穿行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晏青衫最終發現他們不過是在兜圈子,天初初亮起時那人拍開了家客棧的大門,客棧金字招牌高掛,離蕭騁住處不過就是半條街的距離。

房間開好後那人扯了布條,將晏青衫掌間傷口細細包紮妥當。

“為什麼要救他?”他側頭,望進晏青衫眼底深處去。

“他不能死。”晏青衫冷冷回應:“他死了,即位的就是豫親王,這人狠辣深沉,即位後對你很是不利。”

“是。”那人點頭:“所以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會殺他,那麼你那一握,到底是為了什麼?”

晏青衫一凜,許久後才發聲回答。

“做戲而已。”他捉住個理由:“既然是唱了開場,那就幹脆演的逼真些。”

那人不發話了,挑眉看他掌上紗布,眼間笑意明滅不定。

晏青衫不明的有些懊燥,垂頭攤開了手掌道:“圖拿來,剩下不多了。”

那人尋來筆墨,晏青衫執筆,傷口處血跡漸漸漫過了紗布。

“痛嗎?”那人貼身撫住了他手,在他耳際吞吐著熱氣。

“痛。”晏青衫僵直了身子:“不過習慣了。”

那人沉默,不過呼吸卻益發滾燙起來,唇觸碰著他頸,手指穿越衣衫,直接刺入了他。

手間狼毫落地,晏青衫身子前傾,被強按上了桌面。

“在你心間我也是如此嗎?”他長吸了口氣道:“不過是活該被享用的工具。”

“那麼你就不覺得受用嗎?”那人反問,胯下堅挺蠢蠢欲動。

“不!”晏青衫答,口唇間很快被那人手指填滿。

“如果痛你便咬。”那人一個挺身,利劍貫穿他皮肉:“我會盡量溫柔。”

言畢就開始抽送,如急浪來回撞擊礁石,哪有半分溫柔。

晏青衫鬆了口,沒在那指間留下牙印。

有種蒼涼至極的感覺,可悲到只想笑,他忽然想起了那首藏頭詩。

――王梁舊夢短,玉階去路寒,別君三千裡,夜冷照青衫。

不自覺裡他將這二十字一一念了,唇角上揚,可悲到只想笑。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