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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當年 有宴秋在,我哪裡都不疼。…… (第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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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淮的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對勁,他要求救,他必須活著。

他拼盡全力想要支起身子,卻在頭抬起的那一刻猛地嘔出一口漆黑的血來。

這一下便一發不可收拾。荀淮在自己模糊不清的視線裡看見眼前的那一攤烏血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在陣陣耳鳴中,他聽見了自己不住地幹嘔著。

鼻腔、耳朵、眼睛都傳來濕冷粘膩的觸感,荀淮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意識開始抽離。

他一摸自己的耳朵,摸到了一手的血。

再後來,荀淮的記憶便開始模糊。

他隱隱約約記得,他動靜太大,引來了在門前守夜的來福。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醒來便成了這副模樣。

不過已經很好了。

他那時候還在擔心,自己耳朵流了血,會不會聽不見。

想到這裡,荀淮勾唇笑道:“不疼,現在早就不疼了。”

“有宴秋在,我哪裡都不疼。”

荀淮在說謊。

即使荀淮面色如常,陳宴秋還是敏銳地察覺到,荀淮在說謊。

他直起身子,把下巴擱在荀淮的肩膀上,一字一句說,像是真沒鄭重的承諾。

“夫君,我們去尋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病。”

“我們以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們給你用最好的藥。”

說到這裡,陳宴秋頓了頓,再開口時底氣似乎沒有剛才那樣足。

“你會好的,對不對?”

荀淮勾唇笑了笑,拍了怕陳宴秋的後背:“嗯,會好的。”

我答應過會一直陪著你,我不會食言。

此時此刻,京城之外,屈蔚替謝泠牽著馬,兩人一起走在京郊的官道上。

謝泠似有所感,他回頭望了京城一眼,低頭微微把青面獠牙的面具掀開了一角。

因為常年掩蓋在面具之下,他的膚色是如月般的冷白,只是那唇卻紅得鮮豔,如同在夜晚中綻放的曼陀羅。

“你不該告訴他們。”他涼著聲音,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屈蔚卻聽懂了。

“就這點事情,荀淮他沒多久就能查出來,”屈蔚拉了拉韁繩,把馬停下盯著謝泠看,勾唇笑了,“我還不如告訴他們,算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荀淮治不好病,你會被記恨上。”

“所以我就要想辦法幫他治好嘛,”屈蔚對他一挑眉梢,一個旋身翻身上馬,把謝泠穩穩護在懷裡,“此一時非彼一時。小師父,你對這方面有研究,你幫幫我嘛。”

“哼。”謝泠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屈蔚卻笑起來。

他知道,謝泠這是同意了。

“我就知道小師父心疼我。”

在謝泠再一次發起火來之前,屈蔚見好就收。

韁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們身下的馬匹嘶鳴著,載著二人奔向遠方。

燕國位於這塊土地的北方,那裡有著綿延的冰川和終年不化的積雪。

這方水土並不富裕,嚴寒、狂風會奪走無數人的生命。於是,他們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為了生存不擇手段。

可那也是他們的家。

“小師父!”屈蔚朗聲笑道,“我們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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