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6章 一條 (第2/3頁)

似乎剛進行完一場馬拉松似的，周遙呼哧帶喘地把電話給掛了。

“因為溫蔓萊兒子屍體的事兒，他就老是懷疑你……”

“他不是懷疑我，他是為了為了別人而對付我。”曲應騫降下車窗，車裡的冷氣立刻被窗外的熱浪包裹。他伸手把瓶子隔空投進垃圾桶。

“鄒哥的消失會不會也是程東之做的？所以祁定遠才那麼慌張。”

“那個號碼呢？”

“小張破解過，已經沒用了。”

“那就不是他。他要抓到鄒司禮，一定會用來威脅我要箱子。沒有任何動靜。”

所有方向都不順利，周遙問：“我們要不要再去悄悄找一找趙常經？”

幾次三番往監獄裡面跑，冒著違紀的風險打探訊息，別說是曲應騫這麼個精怪的猴子，就是換個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也得知道這事得揹著人、在私底下偷偷摸摸地搞。

曲應騫搖頭：“再去就會暴露。”

周遙又問：“那要不要對他申請人身保護？”

“沒必要，他比我謹慎。”

“如果有人像我們一樣走後門去見他呢？”

“應當不會。”

“可是ko的人肯定不願趙常經再插手任何一件案子，更不願意他幫到我們。還有程東之，是個定時炸彈，他絕對知道我們私底下和趙常經接觸過。”

周遙的擔憂不無道理。

一個人只能給自己提供情報那就還算有些作用，如果是幫了對手，那就見不得，容不下。

鄒元直一旦得知趙常經不再“安分”，必然急於殺之而後快，但他不可能自己出面處理這種事。

為了自保，趙常經被判入獄後，他人前人後盡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龜縮十年，能多低調就多低調。程東之如今和鄒元直應當是背叛的割裂狀態，沒有鄒元直的準許，程東之就不可能走後門見到趙常經。按照鄒元直的惱火，被程東之背後背刺了幾次，肯定不大相信他了。

“要小張盯著溫蔓萊的熱度，一旦有撤下去的跡象，就要他再偷偷掛上去。”

得添一把柴火才行。

周遙不解：“那咱們現在要去哪？”

“去見一見鄭懷謙。說起來忙得都沒顧上那個人呢。”

曲應騫眯眼望向前方炎炎烈日下高高聳立的灰白塔樓，忽然扯扯嘴角，竟然勾起一個匪氣十足的笑來，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讓他整個人的氣勢更加冷峻而淩厲。

怕是有人要唱一出瞞天過海的戲，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能不給對方搭個臺子？

在成書亮沒下臺，鄭一然沒死，tk沒有爆出疫苗事件之前，晏城市政府的表彰會，或者哪個大專案跟市領導一起剪綵，都能看見鄭懷謙的身影。

後來這些事簡直轟動得一朝名動天下知，鄭懷謙雖然還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但因為兒子的死也待不住了，主動退了下來，之後就過起了提前退休的生活。

但曲應騫並不認為他是真的已經退休。

況且這退休之後的生活應該也不安生，因為曲應騫見到鄭懷謙的時候，這個平日裡看上去威風凜凜的男人，頭發已經全白了。

幾年前呼風喚雨的法律顧問，如今就這麼成了無妻無子的孤老頭，老了很多——不止是長相上，從精神上看起來，和從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曲應騫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就問：“您兒子是因為參與了問題疫苗的研發被殺，還是因為掌握了問題疫苗的證據而被殺？”

熟悉曲應騫套路的人都知道，這跟他以往的風格是大相徑庭。

平時審訊的時候，他狡詐得跟一隻狐貍一樣，在審訊室小小一方空間裡跟嫌疑人相互耍詐鬥智鬥勇，肚子裡的腸子不知道彎彎繞繞了多少條，嬉皮笑臉的聊天也好，冷嘲熱諷的譏誚也罷，抑或是故意激怒對方，設網下套，從開始到結束一路埋下無數地雷，多數時候他能把滿心戒備的嫌疑人繞進去，一不小心掉進埋伏，所有防線偽裝頓時被炸得粉身碎骨。

可是現在那一套在這裡不適用。

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跟懷疑物件兜圈子，只能抓緊時間在一定的範圍裡問最多的資訊。因為一個不小心，後面會發生什麼狀況，誰都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如果這個案子僅靠我的認為就能下結論，也不用你們這麼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