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3-EP2：金牛（9） (第2/2頁)

“阿爾馬克先生，總喜歡給自己的計劃準備應急措施的舒亨伯格一定還儲存有我們不知道的底牌，此次的天人組織比上次更加強大、更加兇殘、行蹤更難以捉摸或許也是拜這些底牌所賜。”陽臺上人員稀少，大部分訪問王宮的貴賓都聚集在宴會廳或花園內。悄無聲息地給蒂莫西發去了訊號的麥克尼爾把利邦茲引到了陽臺上，他等待著蒂莫西所說的那位殺手射出致命的子彈、根除眼前這披著人皮的魔鬼所有的野心和幻想。“亞歷杭德羅·科納——他當然是個和全人類為敵的叛徒——曾經說您是能帶給他好運和奇蹟的天使。請您也像之前一樣讓我們看到勝利的希望吧。”

“那兩架新型高達，還不夠你們拿去對付天人嗎？”

“當然不夠用。上一次我們能戰勝他們，主要是因為我們找到了他們的軟肋、迫使他們堅守原則而直面我們的進攻。類似的辦法，這回行不通了。”

“那麼，我幫不上什麼忙了。如你所見，我雖然接手了科納先生私下開設的軍事工業企業並將其轉入正規化運營，卻沒能拿出什麼令世人矚目的成果，只是繼續沿用GNX的方案罷了。”利邦茲雲淡風輕地和麥克尼爾說，自己恐怕沒法提供更強大的MS，但卻可以從另一個方向增強麥克尼爾等人的戰鬥力，“不必失望，我還有另一個辦法。大尉，你有沒有興趣進化成為更快、更高、更強的生命形式？”

“……阿爾馬克先生，請不要刁難我了。”麥克尼爾做好了找各種藉口拖延時間的心理準備，他唯獨沒有考慮利邦茲會和上次一樣想辦法用誘餌來拉攏他。“進化是個耗時幾百萬年甚至幾十億年的過程，您是在開玩笑嗎？”

“他當然不是在開玩笑。”又騎回了大哈羅上的蒂莫西摘下耳機，神色複雜地看向不遠處被探照燈裝飾得燈火通明的王宮。終於得以高枕無憂地沉睡在金色光芒照耀之中的宮殿背後，分明有黑色的陰影將其攫入囊中。“知道的還是太多了，是吧？早些讓他退場果然是個好主意。”

即便是擬變革者的軀體也很難以尋常的方式被輕易殺死，但蒂莫西找來對付利邦茲的並不是【普通人】。整個暗殺計劃主要的缺陷在於蒂莫西和他的戰友們無法有效地控制暗殺者的行動，僅這個最大的不確定性因素就可能導致一切功敗垂成。因此，蒂莫西還不能無所事事地只管與大不里士市民們一同慶祝和平的到來，他必須繼續巧妙地引導那人的行動，直到——

彷彿感受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事物的金髮擬變革者又一次跳下了大哈羅，他目瞪口呆地望著王宮，渾身顫抖個不停。旁邊的ALAWS士兵見他如此失態，正欲問個明白，只見身後的紫色球形機器人忽然伸出了手腳、給了平日更經常見到球形哈羅的聯邦軍官兵們一種小巧可愛的極地雪兔其實有著修長四肢的難以言喻衝擊感。它抓起蒂莫西、把他放在自己的頭頂，而後在圍觀市民們的驚呼聲中以最快速度跑向王宮。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不讓你的傀儡扮成天人來襲擊這裡了……不愧是你，利邦茲。”臉色鐵青的蒂莫西恨不得馬上趕到王宮，但大哈羅已經是他能在附近找到的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了。想到這裡，氣急敗壞的他忍不住用力地拍了拍下方的大哈羅。“喂！快點跑啊，老頭。你就只有這點實力嗎？”

正在王宮另一側的陽臺上和利邦茲交談的麥克尼爾可能還沒意識到蒂莫西發現了多大的隱患，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穩住利邦茲、等待蒂莫西引導殺手就位上，至於利邦茲要用什麼籌碼來拉攏他則並不重要。

部署在花園四周的照明燈則為王宮後方投下了朦朧而柔和的色彩，這樣的氛圍正適合那些性情溫和的貴賓們談論些和人類前途命運這等沉重話題無關的浪漫夢想。不動聲色地向陽臺護欄靠近、暗示利邦茲也走向陽臺邊緣的麥克尼爾不經意間在下面的人群中發現了瑪麗娜女王，但他並沒有認出她身旁那個陌生的青年男子。與此同時，站在花園裡的剎那也隨著燈光的舞動而看向被燈光照亮的陽臺，上面那兩人看起來都格外眼熟。

克魯吉斯人青年立即從長袍裡掏出一本經書，裡面鑲嵌著一個能代替他遠距離竊聽談話的裝置，這裝置還是他混進會場後按照背下來的流程臨時組裝好的。在瑪麗娜女王的掩護下躲到一棵大樹旁的剎那將裝置的攝像頭對準了陽臺，麥克尼爾和利邦茲的談話便一字不落地掉進了他的耳中。

“……不客氣地說，我們可以開發出功能更強大的MS，但作為駕駛員的你們卻未必能讓它們盡興。”陽臺上的科納家族瓦解最大受益人還在向麥克尼爾兜售新觀點：不斷開發新型MS的同時，MS駕駛員的基礎條件不足也應得到重視。“你和艾卡少校以不顧自身健康地強行將MS推動至理論上的效能極限而聞名，但甩開了血肉之軀的AI和無人機無疑比你們更稱職。即便是你們引以為豪的經驗和直覺，日後也免不了要受到更為強大AI的挑戰。”

“聽您的意思，人類該把戰爭完全交給AI了。”麥克尼爾想到了利邦茲策劃的那些人體實驗、那些將永遠活在幻覺之中併成為工具的人們，而他無權從那些受害者的主觀角度去評價生活在幻覺中是否算得上幸福。

“並非如此。AI能做到許多事，卻也有做不到的事。比如說，它無法和真正意義上的【新】人類抗衡，這種人類會擁有永遠無法以資料和計算方法來模仿的特殊感應能力。”利邦茲的嘴角始終掛著若有如無的微笑，正是這種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令麥克尼爾對他多了幾分厭惡，“也許你從片桐將軍或是其他人口中聽到過那些傳言……沒錯，我並非人類，而是舒亨伯格計劃所設計的完美生命形式【變革者】。無窮無盡的壽命、對更高維時空的感知、效率遠超任何一種語言的交流方式……遵從我的引導，你也可以得到這一切。”

“其實我一直覺得您看上去有點太年輕了。”麥克尼爾有些尷尬地說，他可不希望接受一番使人面目全非的改造，“歸根結底，您……是被製造出來的，或者說設計出來的。除非我以相同的方式被創造出來，不然我實在想不到我們要怎麼變成您說的模樣。”

“這一切會在你們有生之年實現的，只要你們耐心地聽從我們的指導。在我看來，戰勝了畢賽德·佩恩的你，有資格成為從人類中誕生的第一個變革者。”不惜向麥克尼爾主動暴露身份的利邦茲又把話題繞回了麥克尼爾身上，他邀請麥克尼爾參加自己組織的特殊專案、早日擺脫【舊人類】的身份。“不必著急答應，考慮好了再來找我也不遲。”

有些敷衍地答應了利邦茲的麥克尼爾正在疑惑於蒂莫西的異常沉默，花園中突然發生的爆炸將他從遐想中驚醒了。耳畔全是貴客們尖叫聲的麥克尼爾緊張地向花園內四處張望著、尋找著其他潛在的襲擊者，但他只發現有一個趕去營救負傷的來客時不明就裡地炸成了碎肉。這時，他聽到自己身後也傳來了腳步聲，原來是一名佩戴頭巾的王宮衛兵趕到了陽臺上。

“有人襲擊了王宮，我們得立即恢復秩序。”麥克尼爾讓這衛兵和自己返回王宮建築內、抵擋襲擊者的進攻和對重要人員的暗殺，但他猛然間發現這人的神色不太對勁。身經百戰的G DI指揮官在許多NOD兄弟會信徒臉上看到過這種視死如歸的狂喜，這也是GLA留給NOD兄弟會的遺產之一。“……所有人快躲開！！”

“真神至大！”

在又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不得已跳樓逃生的麥克尼爾重重地摔在了花園裡。鼻青臉腫的他已經顧不得剷除利邦茲的原計劃了，他必須在混亂蔓延開來之前阻止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襲擊者給地球聯邦的未來蒙上又一層陰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