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下) (第6/16頁)
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最後一頁的長圖足足翻了十五個截圖都沒有拉完。
對於現在的二複來說很正常,可對於當初的二複來說……
眾人緘默,與周圍人交流的目光意味深長。
男人眼底劃過一絲滿意,開口更是十分篤定:“大家都是圈內人,遊戲規則比我懂。成千上萬的作者中,瑩草偏偏捧了純新人的二複。大學那麼多同學,二複偏偏和顧沉談起了戀愛。”
“說點不太道德洩露隱私的題外話,”男人輕笑,“顧沉是金融出身吧,學著大熱的金融不去銀行不去券商偏偏跑到泛娛樂産業來……唯一的解釋難道不是二複和顧沉在一起?瑩草因為二複和弟弟的關系搶佔其他作者資源狂捧二複上位,二複成名後又開始炒作版權帶咿呀入圈企圖圈走大額利益——”
他話鋒陡然一轉:“大家難道要否認二爺剛才那句感人肺腑的‘創作是開在生活上的花朵’不是咿呀創立宗旨嗎?”
不怕真證據也不怕假證據,就怕這些證據半真半假。
紀苒柚胸口起伏著想開口,顧沉直接反手捂住了她的嘴,紀苒柚掙紮,抬眸便見楚冰河冷笑接話:“嗯,您很博學。”
男人怔忪:“什麼意思?”
楚冰河:“您知道楊貴妃其實是楊門女將,您知道諸葛亮和朱元璋是兄弟。”
見男人和其他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楚冰河一本正經地解釋:“反正前兩個都姓楊,後兩個音一樣,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您大可以說您是穿越過來的,您說的都是對的,史書都是亂逼逼。”
楚冰河和二複都屬於肆無忌憚的型別,得虧紀苒柚的嘴被顧沉捂著,要不然鏡頭記錄的就是她痞言痞語。
男人咽口水:“要講究事實。”
楚冰河反問:“所以為什麼不能是瑩草單純喜歡新人,二複在之後才和顧沉談的戀愛呢?什麼狗屁的錢色交易,明明神仙眷侶!”
擲地有聲四個字一落,五十步五百步幾個帶頭鼓掌。
稀稀落落的掌聲中,男人站在主席臺中央,學楚冰河的話透過擴音器傳遍各個角落:“所以瑩草捧新人的機率有多小?試問一個資深編輯為什麼會放著老作者已有資源不要、去帶新人?楚冰河大大您因為個人情感反駁我,但我站在道義的立場,要求二複代表自己的利益團體出來道歉——”
“大家聽我講三個故事吧。”一直沉默的瑩草淡淡開口,溫軟的腔調和那縷夾雜其中的感慨宛如晚春煦風,拂過兵刃相見的對峙,帶來一陣舒緩。
眾人詫異好好撕呢瑩草做什麼,聽到女子開口第一句話,默默閉嘴——
“我講故事的目的不是解釋或者賣弄資歷,我只想說,有些人說我不捧新人的言論,真的很……”瑩草一字一頓,“垃,圾。”
大抵沒想到瑩草可以這麼直接,男人面色一僵。
顧靜影熟視無睹,繼續:“我沒什麼寫文的天賦,看文做編輯勉強有幾分能力。大學時我在校報工作,長期有文筆好的同學為了第二課堂學分固定供稿。有一次,我收到了一首筆名全然陌生的詩,其他編輯都說不熟別用,萬一審核老師發問不好解釋。”
“我當時執意要用,”瑩草看向會場前排的一個地方,精緻的眉眼情不自禁柔了幾分,“後來這個人成為了他們工院第一文豪,再後來這個人成了文圈傳媒巨頭,再後來成了我現在的愛人……”
臺下瞬間嘩然,顧靜影點頭:“嗯,和你們想的一樣,第一個故事真實發生,主人公真實存在,他有一個名字,叫覃贇。”
與此同時,會場另一個方向。
餘康聽聞這話眸色一暗,就像要如他所想一般,顧靜影平靜的嗓音接著傳來:“第二個故事文圈很多人當時應該都聽過,我不想贅述過多細節,總結成一句話就是——一個資深編輯因為才氣和愛情盲目捧了一個純新人,支援著他一路崛起。盡管最終的結局不美好,但並不妨礙整個故事成為第二個論據。資深編輯叫瑩草,那個曾經是大神的總裁,叫餘康。”
當初不眠不休替他改稿,當初哭著喊著求他不去找元小薇求他回家,當初痛徹心扉說“放棄所有家産,只要小魚兒撫養權”……
被眾人笑過、同情過、憐憫過的狼狽,現在講出來,顧靜影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彷彿一切都隨風去,一切都是雲煙。
“第三個故事更簡單。離婚之後,我進入高強度工作模式,最瘋狂的階段一天可以看幾百份稿件。流水線一樣審閱千篇一律的背叛套路鐘情矛盾,如果有個作者開篇就是酷刑,夾趾的痛感描述得太真、讓你後背起冷汗,你一刻不停追完全文,”顧靜影半開玩笑道,“除了捧,還有其他辦法嗎?”
“開篇酷刑,夾趾,這不是《宦殺》嗎?”場下立馬有人反應出一顆石頭,立馬激起千層浪。
“對啊,瑩草當初捧餘康嫁餘康還被奉為文圈虐狗楷模,誰說的文圈不捧新人,這不是打臉嗎!”
“只是沒想到覃贇……等等,覃贇和顧靜影結婚了?!”
“……”
好不容易聚起的矛盾被顧靜影輕描淡寫幾句話打發,男人臉上掛不住,正想趁著議論直接下臺,抬眼不小心撞上一束視線,所有動作頓在原地。
他腦門上簌簌開始滴冷汗,好像風中危危而搖的旗幟,堅定地重複:“瑩草編輯和二爺立場相通,自然要想方設法幫二爺說話。其間的微妙大家自己體會,我站在公平方,再次要求二複出來道歉——”
“公平?”顧沉突然道,“姚亞若跟陶冶偷稅漏稅鑽法律空子心虛逃到國外,餘康捏著這把柄逼迫你潑我女朋友髒水就叫公平了嗎?!”
男人當即一愕,眾人“噓”聲頓起——姚亞若確實是在陶冶出事之後出的國,她這康元前公關經理老公也確實去向不明,難道在……
顧沉摸了摸紀苒柚的腦袋,旋即起身走到控制臺前,與先前男人動作如出一轍地把u盤嵌入。
紀苒柚頭頂還保留著他掌心的溫熱,望著螢幕光影交界勾勒出的俊顔,鼻尖若即若離繚著屬於他的清冷氣息。她潛意識有個隱約的猜想,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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