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蝴蝶效應 別忘記你是波光科技股東的身…… (第1/2頁)

第99章 蝴蝶效應 別忘記你是波光科技股東的身……

梁寧以絕然的姿態掀了和soa合作的桌子, 這是陳若虛沒有預料到的，梁寧說得固然痛快，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soa不能馬上放棄華達工廠, 必然會逐步削減華達的訂單，華達工廠沒有soa的穩定訂單，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梁寧和陳若虛出了會議室, 梁寧讓華達工廠的人先走, 還是陳若虛送她去機場，梁寧在包裡摸到煙, 抽出一根，“你介意嗎？”

陳若虛擰眉沒說話, 手指摁在按鈕上，車窗降下來, 馬路上的風呼啦灌進來, 商務車裡靜謐的空間，保持不變的溫度都被吹散。

梁寧沒找到打火機, 只捏著香煙聞了聞味道，女士煙, 味道很淡, 她剛入職soa帶的第一個專案地點在成都，當時專案線主管喜歡抽煙, 午休時間在樓頂抽煙，邊抽煙邊討論工作, 第一天午休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在，晚上下班她就在便利店買了煙。

第一個專案上她學會了把所有問題都資料化，這種邏輯性極強用很堅實的抓手去拆解問題解決問題的過程讓她著迷, 她喜歡這份工作，soa供應鏈管理崗加班非常嚴重，半夜接電話寫report是常態，她瘋狂工作了十年。

現在回想起來和陳若虛一起住在南江的那幾年，她沒有社交，閑得無聊在家裡研究廚藝也沒有得到任何正反饋，在家裡陽臺上種了一些多肉植物夏天陽臺溫度太高全部被曬死，陽臺上堆了無數的空盆和枯萎的多肉，她和陳若虛分享的所有感受和情緒都得不到回應，陳若虛對她做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明明是兩個人一起生活，她卻從來沒有過的空虛，絕望，孤獨，這份工作把她從這種狀態中解脫出來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

梁寧面對陳若虛就會想起軟弱迷茫的自己，心裡像燃著一團火，燒得她無法平靜，她對他始終有強烈的情緒，那是無法釋懷的過去，無數翻來覆去覺得沒有意義的日子，梁寧從美國回來繞道南江就是想見陳若虛，她的目的很簡單，陳若虛曾經怎麼對她，她現在就怎麼對陳若虛，她給姚遠打的那個電話是真的想過和姚遠合作逼陳若虛從波光科技退出。

就在她代表華達掀了和soa合作的桌子，她忽然釋懷了，跟著soa這樣全球頂尖的科技公司，幹最苦最累的活把利潤空間壓縮到極致，華達在過去多年也確實提升了工藝水平和管理能力，只不過工藝水平和管理能力沒有變成談判的籌碼也沒有帶來利潤的提高，華達工廠的處境就是有著消費電子製造行業標杆級的經驗和能力，卻只能幹消費電子産業鏈裡最苦最累的活，諷刺到極致，怪誰？怪誰都沒用。

在華達工廠和soa這場非正和博弈中，華達工廠已經被soa逼到角落，遲早要掀桌子重新制定規則，不得已只能不合作。資料造假這事梁寧不能作出正面回應，要掀桌子就趁早，趁soa沒有反應過來，也來不及找新供應商，梁寧賭的就是短期內soa只能讓步，只要soa先讓一步，華達就有轉圜的餘地。

華達並沒有把多年來向soa學到的東西消化吸收，拓展成基本盤，而是把自己困在這個遊戲裡一步步被削弱，沒有轉型的勇氣，從來沒有嘗試過走出去，沒有獨立創造産品的能力，更沒有打造消費電子領域品牌的魄力。

這個困境並不是只有梁寧看得出來，整個行業的現狀太多人心知肚明，華達今天掀了桌子有一堆供應商排著隊沖上去做soa的生意，華達出走soa供應鏈之後呢？運氣好能轉型成獨立品牌，再差找國內品牌戰略合作，運氣不好，這家工廠就在梁寧手上結束。

陳若虛這樣的男人，標杆級別優秀的商人，理性冷血到極致，對産業鏈的情況和商業環境現狀洞若觀火，不管什麼方法只要維持得住局面就是勝利，至於該犧牲的利益就得犧牲，沒什麼道理可說，心不狠在這個遊戲裡站不住腳，陳若虛一直是陳若虛，從來沒變，變化的只有梁寧自己，努力掙紮著改變遊戲規則，改變不了就適應遊戲，適應不了就不玩遊戲。

梁寧把煙收回包裡，關上車窗，商務車終於恢複該有的靜謐和恆溫，適合談話的氛圍。

陳若虛說：“華達工廠只要維持運營不管淨利率如何低，這家工廠就可以提供數萬人的工作崗位，你在華達工廠走轉型路線，不計代價得罪華達老臣，轉型路線不成功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你沒完成轉型先和soa決裂，你有沒有想過會造成什麼後果？”

梁寧眼神冷冽，提高了聲調，“你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你在教我做事？”

陳若虛說：“別忘記你是波光科技股東的身份，你在犧牲波光科技的利益。”

soa高層來調查資料造假結果被梁寧直接掀了桌子，soa短時間內動不了華達，為大局考慮不得不做一些讓步，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公開上升到這個程度也一定需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資料造假這件事情很有可能造成的結果是犧牲波光科技。

梁寧說：“華達工廠遲早要背水一戰，不用對soa心存幻想，也不用數萬人的就業機會道德綁架我，華達工廠不做soa的業務自然會有人做，一樣創造新的就業機會，波光科技被soa系統封殺換個名字重新來，dan天高皇帝遠管不到這麼細，搞不定就專心跟華達走轉型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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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嵐八月份從現場撤回來，專案順利交付，好訊息是拿到了客戶的approva可以進入收款流程，壞訊息是下一代x3y專案遲遲沒有訊息，波光科技沒有訊息，隔壁特維智慧已經去了美國好幾趟，每年這個時間都是新一代專案的啟動時間。

助理買了機票，周洲準備帶團隊去美國，董嵐和小磊晚上整理完x2y專案總結一起出了公司大門，小磊說：“今年x2y專案還挺順利的，x3y專案怎麼不給我們？”

董嵐說：“去美國就知道了。”

到了門口又聊了幾句專案上的事，小磊去斜對面停車場，董嵐在路邊打了個車，剛把手機收起來，有一輛車在前面停下，窗戶降下來，“上車。”

董嵐開啟副駕駛座車門坐進去，“你怎麼在這？”

藍蔚已經從波光科技離職，內部暫定董嵐代理xy專案在哪裡還不知道，藍蔚離職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董嵐拿到了事業部最重要專案的負責人職權。

藍蔚打了一把方向盤把車開出去，“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