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故人 (第3/3頁)
賀錦嶸點點頭。
他動了下腳步，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容看著俊意。
“意，我的號碼沒有變。”
話音一落，俊意手中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聲。
賀錦嶸即刻收了手機。
“好。”俊意嚅動唇瓣，細不可聞。
“那我先走了。”對面的車燈閃了一下。
俊意望過去。
終於看清楚，是白色的攬勝。
“注意安全。”她用力揮揮手，臉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清晰。
方才在眼前的身影被拉得越來越長……
車子出庫，黑色的車窗裡，只有一個側臉輪廓可見。
車身很快消失在路轉彎處。
風一下子對準她這裡吹過來。俊意臉上的笑容已經定住，唇瓣幹燥緊繃。
她覺得肩膀好像負重了千斤，兩個手臂都發麻發痛，一點力氣都沒有。
中午到現在的饑餓感忽然作祟，前所未有地攪動起胃來。
感覺脊背不停有冷汗滲出來。她彎了腰，額邊驀地一滴汗下來。
手機又振動了。
她心顫了一下。雙腿好像一下子就被抽掉重心，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那振動的頻率前所未有的高。
隔著手掌，貼著肋骨……要把人震碎。
低血糖的手指不聽使喚抖動，只能用力握緊找回真實感。
她垂眸。
顯渠。那兩個大字。在螢幕上方直逼著她過來。
螢幕忽然熄滅了。漆黑一片。周圍也是，除了路燈，寂寥兩兩行人而已。
她立直身子，又抬頭。轉角那裡，空空的，只有兩盞孤零零的路燈立在那裡。
振動聲再次響起。
她抹去那手心的汗珠，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把電話接起來。
“俊意，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耳邊的聲音很急促……
這句話，也很熟悉。
……
熟悉到她以為就在昨日剛聽到。
可是……
不是的。
“成小姐，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上次這句話從聽筒裡傳來，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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