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冊·四海龍王盡歡顏 第一百三十七回 慈溪令 (第1/5頁)
人總是會汲取過去的教訓。
就譬如辦事效率這一塊,韓夜始終認為他和夢燕二女在北漠鎮時期辦事效率低下,竟然跟一個江湖術士在群眾面前廢話一大堆。
如果一個男人在這世上擁有頂尖的實力、無上的背景,他是完全不需要和任何人廢話的。
所以,韓夜選擇了最快的方法讓眾人老實,他請妻子司徒雲夢用龍喚之術將帝師八思巴召喚了過來。
司徒雲夢還記得韓夜叮囑過,“夫人,我需要你時,就把精力放到我這邊來”,司徒雲夢很依著韓夜,開始全神貫注幫助韓夜處理此間之事。
她素袖一揮,五彩光華閃過,帝師八思巴就一臉茫然地閃現於蒙古高官和慈溪縣令之前。
“先把閒雜人等噤聲,只留帝師與蒙人官員和慈溪知縣對話。”韓夜對九天玄女道。
“是。”九天玄女施展玄功,雙目微微睜大,在場包括東方惟我在內的一干人等就全部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就算九天玄女不施展噤聲之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人也早已是目瞪口呆,說不出什麼話了。
這時,八思巴才注意到數日不見的司徒雲夢。
“無量壽佛!”八思巴雙手合十,虔誠向司徒雲夢施禮道:“尊主喚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原來,自司徒雲夢從大都返回太平鎮後,八思巴就一直留於大都,被忽必烈以禮相待、倍加尊崇,因為在忽必烈心目中,八思巴不但是上師了,更是能令他穩固江山的關鍵!只需八思巴多代他向司徒雲夢傳遞善意、祈求福澤,大元天下自然千秋萬代!
此時此刻,神權已然大於王權,忽必烈對八思巴更是言聽計從、不敢有違。
今日,八思巴本在隆福宮光天殿中修持入定,忽而感覺到一股親切的力量在召喚他,他情不自禁感應號召,來到了慈溪縣衙的大堂裡。
司徒雲夢正待開口和八思巴解釋,薛燕卻搶著道:“喇嘛頭子,你來得正好!你師父被慈溪縣令怠慢啦!他竟敢對你師父無禮!”
“慈溪縣令?”八思巴聽薛燕這麼一說,才意識到自己被召喚到了慈溪縣衙,他環顧四周,將目光盯向了縣令裝扮的那位瘦弱官員,而瘦弱官員則慌慌張張看向東方惟我,求助道:“聖、聖教主!這位藏、藏僧又是誰啊?”
東方惟我不但不認識帝師,更是不能開口說話,嘴巴就像被縫住了似的。
薛燕見狀哈哈大笑道:“笨蛋縣令,你這位騙子教主已經被玄女娘娘毒啞啦,說不了話啦!”
韓夜沒有搭理其他人,只是對帝師八思巴陳述了自己這邊的經歷。
聽到眾人發現東海附近有暗天教,八思巴眉頭微微收攏。
聽到明州鬧旱災、百姓受苦,八思巴豎掌心懷憐憫。
聽到司徒雲夢出手降雨,八思巴又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說來也巧,道家有藍無瑕願做韓夜的跟班,佛門有八思巴甘當司徒雲夢的弟子,二人皆是人間巔峰,彼此又非常認同他們崇拜物件的作風!
所以,八思巴雙掌合十讚頌司徒雲夢道:“尊主慈悲!”
韓夜則指著東方惟我,推測道:“我認為這個東方教主與暗天教有一定的關聯,特來慈溪調查。孰料,佛姥施法降雨,此人卻趁機邀功,而慈溪百姓不明真相,竟惟此人馬首是瞻,阻礙我等調查。”
司徒雲夢接話,溫和地向帝師道:“類吉,我在東海龍宮還有其他要事,沒工夫和他們耗,這裡的事你來幫我們處理吧。”
“是,尊主。”帝師八思巴以智慧聞名於世,是個聰明人,他很快明白了自己應該做什麼,故而將目光投向那位衣著華貴的蒙古官員,沉聲道:
“哈剌帶……”
“你好大的膽子!”
說到後面那一句,語氣驟升,似乎是動了真怒。
這一怒,便將那被稱為“哈剌帶”的蒙古官員嚇得跪倒在地!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蒙古官員竟然正是慶元路的達魯花赤——哈剌帶!也就是慶元知府。
八思巴震懾住哈剌帶後,取出隨身攜帶的雙龍盤紐白玉印,那印上以八思巴文刻著“大元帝師統領諸國僧尼中興釋教之印”,八思巴手託此印,不急不緩地問哈剌帶道:“你可識得此物?”
哈剌帶戰戰兢兢地說道:“識得!帝師玉印!!”
八思巴收起帝師玉印,又取出一卷邊鑲珍珠、寶光四溢的金絲詔書,呈給哈剌帶看了一眼,再問:“你又可識得此物?”
哈剌帶哆哆嗦嗦地回答:“識得!珍、珍珠詔書!!!”
在場眾人,包括東方惟我及其教眾、慈溪縣令及其衙役,從未見過哈喇知府竟然露出如此恐懼的表情,他們不由得好奇:眼前這個藏僧到底是何人物?
卻聽帝師八思巴點頭道:“好,哈剌帶,你也算見過我一面,還不算糊塗透頂。你是沿海左副都元帥、慶元路總管府達魯花赤,慶元路這一帶你說了算。你便與慈溪縣令說說……我是誰?”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