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等價 “我愛你是我認知裡需要做的事情…… (第1/3頁)
第41章 等價 “我愛你是我認知裡需要做的事情……
從頭到尾, 時瑜很平靜地坐在那,她沒說話,也沒出聲, 甚至連一些表情變化也沒有,沒有悲傷, 沒有難過, 也沒有愧疚。
她的面容依舊那般漂亮, 嬌貴, 卻又安靜。
別人眼裡象徵著下午茶享受生活的咖啡,此時在季銘澤這兒像極了深夜八點檔, 和朋友聚在街邊大排檔隨手起開瓶蓋, 在空氣中炸開白色泡沫的啤酒瓶
他潤了潤幹澀的嗓子起身,白色木椅在地板上拖拽出細微的聲響, 收在褲腰裡的上衣襯得雙腿筆直修長, 腰身勁瘦漂亮。
季銘澤最後低垂下睫羽看向那個幾乎貫穿了他整個青春時期的女孩, 他看了兩秒,而後勾唇很輕很輕地笑了:“時瑜。”
時瑜抬起眼。
季銘澤單手拎起黑色鴨舌帽重新戴到頭上, 向下的帽簷遮掩住他狹長微挑的桃花眼, 那張冷白皮下只漏出分明的下頷線和挺括的鼻骨, 弧度恰到好處的的唇角向上揚起幾分。
他的眸光似懷念又似告別,隔著圓桌的距離輕輕描繪過她的眉眼,明明離得那麼近, 卻恍惚覺得他們之間隔了那麼遠。
高中時期那個因為沒考好而偷偷哭鼻子的時瑜, 見他拿著兩個冰淇淋後抹抹眼淚笑出來的時瑜, 倫敦街頭說他穿得像個張揚的花孔雀的時瑜,到最後牽著別人的手微紅著臉介紹這是自己男朋友的時瑜,在他的記憶裡模糊著彷彿過去了好久。
他站在她面前, 又好像站在了分別的十字路口。
不過也確實過了好久,久到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他被生活裹挾著往前走,怨過也恨過,有些迫不得已放棄的東西在歲月裡凋零,連那幾年最痛苦的日子也逐漸褪色。
曾經的好友再見面時也只是一句好久不見。
可終歸來說他還是無法做到像許懷洲那般,不求回報又看不到希望地停留在原地去等一個人,所以她和洲哥一起幸福就好了,季銘澤第一次如此坦誠地想。
他終於斂下那副總是漫不經心又憊懶肆意的假裝,眉目舒展開笑著說:“祝你幸福,祝我們都往前走。”
時瑜輕聲回他:“好。”
那扇掛著鈴鐺的玻璃門再次開啟又關上,清脆悠揚的風鈴聲在空氣中漾開。
時瑜一直坐著沒動,直到窗外的太陽光隨著時間的推遲斜斜照到她臉上,她才恍惚回過神來,手下的咖啡杯早已變得冰涼。
季銘澤離開時把賬單結了,連帶著她給宋宋帶的小蛋糕,還笑著挑眉叫她替他向宋一茉帶句問好。
女孩推門走出去,天光漸暖,路上行人多了起來,碎語聲逐漸使這座被冰雪覆蓋的城市顯得喧囂而忙碌。
街道兩旁層層堆疊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踩在上面發出清脆而細微的“嘎吱”聲,雪花被擠壓得微微塌陷,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
時瑜微垂著眸,幾乎滿腦子都是季銘澤那句:“他有一次太想你,省下錢買了一張從京城到倫敦的機票想去看你過得好不好,可是你好像不在倫敦,連所有聯系方式都換了,就跟消失了一樣。”
那一年為了陪媽媽她申請了休學,又因為怕媽媽觸景生情太傷心,她們搬到了南方的一個海邊城市住了一年,除了親人,沒有任何人知道,許懷洲怎麼可能會找得到她。
時瑜想著想著沒忍住有些想笑,不知道是想笑那個人太傻,還是笑他們在無形之中像爛尾電影一樣錯過的緣分,她彎著唇盯著腳邊綿軟的雪,眼眶卻輕輕模糊出一小片濕潤的水光。
凜冽的冷風捲起樹梢上的雪花,花壇下的枯葉被風吹得打著卷兒轉了一圈又落下,女孩將下巴往暖絨裡縮了縮,突然覺得京城今年的冬天真冷呀,似乎比往年還要冷一些。
時瑜在酒店的浴室吹頭發時,她大腦放空,又被突然響起敲門聲拉回思緒,嶼安哥給她這次出差安排的住宿是vip套房,每天都會有人定時來打掃,送早晚餐以及水果甜點之類的。
她以為這次也是酒店服務,頭發正好半幹,女孩隨意地將臉側被暖風吹得淩亂的發別到耳後,放下吹風機去開門,下意識就道:“今天晚上不用打掃……”
暖色燈光下的走廊映著一個熟悉的人影,她眸光忽得一頓,眼睛一眨,剩下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裡。
許懷洲站在那,身上的大衣沾染著幾分淩冽的寒氣,襯得身形越發清輝皎然,又凝著些清冷貴氣,看樣子似乎是剛從外面趕過來。
他的眉眼被走廊的燈光侵染得更加柔和深邃,額前柔軟的發彷彿也被勾勒上一層淡淡的金邊,睫羽垂了下來,對上女孩的眸,輕聲笑道:“看見我那麼驚訝嗎?”
時瑜側身叫他進來,因為莫名的緊張又磕巴了下:“……你怎麼來了呀?”
她住的包間在最頂樓,裝修奢華面積寬敞,客廳有著巨大的落地窗,拉了一半的窗簾遮掩住這座陌生城市的半邊光景,霓虹燈光在夜幕中不間斷地閃爍著。
時瑜還是習慣性地只開了一盞小燈,不會太過明亮到晃眼,又能保證她能正常瀏覽工作檔案的亮度,只是這會許懷洲進來,多了個人影下,那恰到好處的光線反倒多了些深沉壓抑。
她剛剛著急開門,發尾仍沾著些濕漉漉的水漬,看起來捲曲的弧度比往常都要明顯些,散在睡衣外套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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