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番外《越九》 (第3/3頁)
越九看著小鑰匙跌落在門檻外不遠處,鑰匙落地時細微的聲響像是一柄錘子砸在自己的腦中!
四主子朝他說:“你不是想走麼,喏、現下門開了,腳鐐的鑰匙就在外頭,我赤手空拳也不會武功,自然也礙不了你走。”
越九沒動,只是定定地盯著四主子瞧,生怕他要鬧啥么蛾子。
幾個主子裡頭,就數四主子最不省心。他生性驕縱,心眼不少,比起其他主子,心可算是黑透了。甭瞧他嘴上話說得輕巧,裡頭歪門兒多著。
四主子輕笑:“越九你可想清楚,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越九忐忑問:“四主子這是何意?”
四主子沒回話,攤攤手,徑自站在一旁看著越九幾經變換的神色。
最後,越九站起身,慢慢走向門外。腳鐐的鎖鏈在地上延伸開,,在四主子的眼皮底下就像一條遊走的蛇。四主子眼裡漸漸溢位笑意,然後他抬腳踩住鎖鏈。
越九頓頓,便聽四主子漫不經心地說:“那日在草原上——阿九不想知道麼?”這話比五主子昨夜鬧騰的話更耐人尋味。越九聽得冷汗直冒,眼看那把小鑰匙就在不遠處,他狠心咬咬牙,權當自己聾了。
可任越九提腳拉扯,四主子就踩著鐵鏈不放,嘴上卻笑得可高興:“越九若不待見我,也可以讓大哥給你說說——”
越九猛回頭,身後那人已經一改嬉皮笑臉,冷冰冰的臉上,那眼神像刀子一般往越九身上刮。
我不想見他。越九咽咽喉:我、我不想——
但當人來到自己跟前,越九才發現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瞧了好一會。接而,越九看著厲主子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就像那日一般。
“越九。”
目不能視,耳邊是溫潤的鼻息,每一個字都能讓越九顫一下。
厲主子把手挪開,撫上越九的鬢角。兩人近在咫尺,厲主子的容顏在越九雙眸裡很是清晰,以至於越九能察覺對方詭譎地勾起的笑意。
“——我學得可像啊?越九。”
越九雙瞳瞬間收縮,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看著他,渾身卻似如置冰窖。
怎麼會、怎麼——
“……不會、不、不是——”越九喃喃,整個人都失了魂,“……他……我、我——”
四主子笑問:“怎麼不會?我學得可像了不是?”笑意越發明顯,他雙手攥住越九的雙臂,語氣微微上揚,“越九也認不出罷。”
何止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越九僵直軀體,傻了般立在原地,耳中一陣轟鳴,然後眼前泛白,只看到四主子臉上的笑。
四主子說:“如此、阿九還要知道那日在草原上的事兒麼?”
越九怔怔地擺擺頭,眼瞼一垂,一行熱淚就這麼滾下來——對越九而言如此突然,他都不知道男兒熱淚也這麼不稀罕,說來就來。
四主子繼續道:“越九你這是何苦。他人都待我是一人,你偏偏逆道而為,如此不累苦自己?”見越九已無心裝載他嘴上的話,這才哼一聲:“若我說、那日的是大哥,你信麼?你還信麼、越九?”
信不信又能如何。越九記起當日從氈包裡走出來的二主子那笑意意味深長得很,又想想昨夜裡責問的五主子,心裡頭一涼——他自個都不知道當日自己還與誰睡了呢。
他只覺胸口一震,張張嘴,咳出了一口腥血。
越九本是強弩之末。之前讓撫花笑傷得不輕,他一直拖著不管;加之大半個月前被二主子在肩上捅了一刀,傷痛一直反複,至今尚未痊癒,可算是傷上加傷。現下四主子可謂是火上澆油,他一時鬱結於胸,心口一下劇痛,竟是震傷心脈。
四主子惡狠狠地擦擦他的嘴,“說道說道大哥你便認真了?我還真料想不到你如此待見他!”說罷反手扛起越九,箭步走到裡頭的床榻上,一把將越九扔上去。
四主子氣得嗆,一邊伸手扯開腰帶,一邊道:“大哥可厭惡極了這屋子、你說若我要弄死你,他會不會出來?嗯?”
越九捂住嘴又咳出一口血,把五指都染得通紅。他勉強抬起頭,四主子已經敞開衣袍,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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