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6章 實話實說
馬德才這個人,雖然在陳陽眼裡,他的眼力一文不值,甚至連最基本的辨別能力都顯得薄弱,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在普通人、或者那些國寶幫成員眼中就是個外行。**實際上,在那些普通收藏愛好者和名不見經傳的鑑寶者眼裡,他的鑑定能力堪稱權威,足以讓人歎為觀止。更別提那些後世那些發瘋的國寶幫成員,對馬德才儼然視若神明,都要把他吹上天了,就差說馬德才是穿越過來的人了。**那些不法分子的陰謀和詭計,在馬德才精準的判斷和輔助下有了生命,他們把拍賣行當做賭場,把古董市場變成他們的獵場。無論是拍賣哄抬價格騙取信任,還是用偽裝的文物構築騙局,馬德才總能提供最關鍵的“專業”背書,令騙局披上合法的外衣。於是,在他的幫助與暗中推動下,許多騙術得以暢通無阻,受害者層出不窮,金錢像流水一樣被引進那些陰暗的角落。**馬德才一聽陳陽這語氣,臉上登時就掛不住了,斜著眼珠子像瞧稀罕物似的上下打量陳陽,那眼神裡明晃晃寫著——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他眯縫起眼睛,鼻子裡哼出一聲冷氣,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派頭,活像一隻豎起毛準備護食的鬥雞。**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皮,目光在陳陽身上來回逡巡,從頭到腳掃了個遍。見陳陽年紀輕輕,臉上還帶著幾分未褪去的稚氣,馬德才心裡那股子輕視勁兒立馬躥了上來。他嘴角一歪,毫不掩飾地白了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你誰呀?”馬德才扯開嗓門,聲音裡帶著三分不屑七分不耐煩,像是驅趕一隻不識趣的蒼蠅,“在這裝什麼大瓣蒜?”**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大拇指往後指了指自己懷裡的寶貝,隨即大嘴一撇,滿臉的不屑一顧,活像對方提的啥建議都跟空氣一樣不值一提。**“小子,你說真的就是真的?”馬德才陰陽怪氣地揶揄道,那語氣裡滿是嘲諷,陳陽的話根本不值一聽。他彎腰把手中的玉壺春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動作雖輕卻透著幾分炫耀,像是展示什麼無上珍寶一般。**“物件自己會說話,不用你多嘴,知道麼?”馬德才提高嗓門,故意說得很大聲,像是要讓周圍所有人都聽清楚,好顯擺自己的“權威”。**說完這話,馬德才便旁若無人地將注意力全集中到手中的玉壺上,眯著眼,手指在瓶頸處輕輕摩挲,像是在感受什麼特殊的紋路或氣息。**周圍的圍觀群眾見狀,紛紛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想一睹馬德才手中寶物的風采。幾個心急的甚至往前擠了幾步,生怕錯過什麼關鍵細節。**陳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馬德才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他雙手插兜,姿態隨意而放鬆,目光卻銳利如刀,直勾勾地盯著馬德才和他手中的玉壺。**“這位大哥說的沒錯,物件確實能說話,”陳陽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可……”**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興致勃勃的人群,隨後才緩緩補上後半句,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可要看能不能聽懂它說話,如果你聽不懂它說話,什麼都白費!”**馬德才聽到陳陽的話,眉頭微微一皺,目光頓時變得鋒利無比,他將手中的那隻玉壺春瓶又高高舉起了幾分,似乎要藉助陽光的力量來揭露這瓶子的真面目。**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瓶身,像是在和這件古董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瓶身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青色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細細品味。釉面光滑如鏡,幾乎能反射出周圍人的模糊影子,令人一時難辨真假。空氣中彷彿充滿了某種神秘的氣息,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馬德才的指尖輕輕滑過瓶身,似乎想從這冰涼的觸感中尋找什麼隱藏的線索,臉上的不屑慢慢浮現。他的嘴角抽動,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隨即冷哼一聲,聲音裡充滿了譏諷:“小子,你究竟懂個什麼玩意兒?”**“你看這釉色,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蠻均勻的,給人一種一塵不染的錯覺,”他慢慢放低聲音,像是在點破一個世人忽略的秘密。**“可實際上,這種太過‘完美’的釉色,缺少了最關鍵的層次感和紋理。真正的玉壺春瓶,它的釉色該是天青中帶著一絲灰白,如春水初融的淡淡韻味,釉面上還應該有自然生成的開片紋路,就像時間的溝壑,記錄著歲月流轉的痕跡。”**他話鋒一轉,指尖輕輕敲擊瓶身,聲音清脆而細膩,帶著一絲迴盪,彷彿賦予這瓶子靈魂,“你聽,這聲音清脆,有餘音繞樑的感覺,卻缺少一種厚重感,少了那種沉穩的底蘊,極其明顯,這是贗品,無疑是假貨。”**說完,他的目光銳利地轉向陳陽,眼中滿是質問:“既然你說這是真品,那我就納悶了,你剛才為什麼捨不得看這個瓶子,反而死死盯著你手裡的那個東西?”**馬德才得聲音裡帶著笑意,卻透出質疑的鋒芒,在挑釁陳陽的底牌。**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圍觀眾人都屏息凝神,等待陳陽的回應,空氣中瀰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感。**馬德才話音剛落,人群瞬間活絡起來,目光齊刷刷轉向陳陽,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對啊!”**“就是!這小哥要是真看出那春瓶是寶貝,咋不瞧它,光盯著手裡另一個看啥?”**陳陽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清乾隆御製琺琅彩題詩花石錦雞圖雙耳瓶冰涼的瓶壁,唇角微微上揚。他當然知道馬德才這番話的用意——不過是想借機給自己立個下馬威,順便把眾人的注意力從玉壺春瓶轉移到自己手裡的瓶子上。**果然,幾道探究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手上。陳陽垂眸掃了一眼掌中溫潤的雙耳瓶,瓶身通透,彩料豔麗,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他故作漫不經心地轉了個角度,讓瓶底的款識正對著馬德才的方向,隨即輕笑出聲。**“諸位請看。”陳陽手腕微抬,將雙耳瓶穩穩舉到胸前,瓶中隱約傳來細微的嗡鳴。**圍觀的幾人不由自主地湊近了些,有人眯起眼睛,有人乾脆踮起腳尖,試圖看清瓶身上的每一道紋飾。瓶身上的錦雞與山石在日光下愈發鮮活,陳陽注意到馬德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故意停頓片刻,直到眾人的呼吸都似乎屏住,這才緩緩將雙耳瓶轉向眾人,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很簡單,”陳陽唇角微勾,指尖輕撫過手中雙耳瓶冰涼的釉面,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我手裡這件是贗品!”**陳陽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人群,確保每一個字都清晰落入大家耳中,這才慢悠悠補了一句,“這不是很明顯的事麼?”**此言一出,馬德才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猛地仰起脖子,笑聲尖利刺耳,迴盪在悶熱的舊貨市場裡。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陳陽,像是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樑小醜。**“哈哈!”馬德才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卻緊緊攥著手中的玉壺春瓶,生怕它脫手飛走似的,“你這小夥子,還真是會說笑!我幹這行幾十年,還沒聽說過,遇到真品了不看,偏偏去瞅贗品的!”**馬德才的笑聲漸漸收斂,臉上卻依舊掛著嘲諷的笑容,他斜睨著陳陽,語氣裡滿是輕蔑:“怎麼著?難不成你小子還能隔空鑑寶不成?還是說,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兒個碰上個神仙?”**說著,馬德才轉過身,衝著圍觀的眾人拱了拱手,臉上帶著幾分戲謔:“我問問大家,你們遇到過這種事不?”**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捂嘴偷笑,但更多的人是茫然地搖搖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捋了捋鬍鬚,緩緩開口道:“老馬啊,這種事還真沒聽說過。正常人看見好東西,哪有不先上去瞧個仔細的,誰還顧得上旁邊那破爛玩意兒?”**另一位穿著汗衫的中年男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小夥子,你這話說的,讓人聽著都新鮮!難不成那贗品比真品還金貴不成?”**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氣氛一時熱鬧非凡。**陳陽站在一旁,任由周圍的喧鬧聲此起彼伏,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馬德才,唇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他抬手將手中的雙耳瓶舉到眼前,迎著陽光仔細端詳,“大哥,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陳陽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篤定,“我跟你說實話吧,您手裡那件玉壺春瓶,可是清乾隆款琺琅彩芍藥雉雞圖玉壺春瓶,當年可是進過宮,擺在乾清宮裡,供乾隆爺把玩的物件!”**他晃了晃手裡的雙耳瓶,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我手裡這件,就是個不入流的贗品。我本想著,藉著買這個瓶子為由,讓老闆把那件清乾隆款琺琅彩芍藥雉雞圖玉壺春瓶搭給我,趁著老闆不留意,來個瞞天過海,撿個漏。”**說到這裡,陳陽的目光落在馬德才身上,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一邊嘴角輕輕翹起,形成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沒想到你突然橫插一槓,聽你剛才那口氣,是想低價把這玉壺春瓶拿下吧?”**“我這都盯了半天了,眼看就要得手,您倒好,過來就想撿現成的便宜,那哪兒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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