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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番外·上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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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得床頭的繭都落灰了,這是一個壞掉的繭,或許這只蠶真的又醜又傻。

蠶吐絲,就像人說心事。看來這只蠶的心事太多,於是只好溺斃在秘密裡。

江淮南致力於她的美人事業,每日晨起要摸高跳,睡前喝牛乳,很快比他高了一個頭。

她打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到九歲時,許多男孩懂得了美醜,哈巴狗一樣圍著她獻殷勤。

陸然拿胳膊肘捅捅衛長風:喂,長風,你想不想娶她,你要不想,可就輪到我想了。

陸然就是這點好,謙讓,往難聽點說,慫。如果真喜歡一個女孩,怎會先讓給旁人。

衛長風很鄙夷他,瞧你這出息,張口閉口就是娶老婆生孩子,多少想想自己的將來。

他看她嘴邊毛茸茸的一圈奶色,知道她沒梳洗就偷摸著出門玩,她的小心思多著呢。

別的男孩,只知道她很漂亮,跳舞也好。

天下知道江淮南撒謊成性的,只我一個。

他別開了眼,並不知道那種「唯我獨醒」感覺,可以被視為一種變相的優越。

他與江淮南都大了幾歲,兩人各有各的未來,在一塊兒打發的時間都變少了。

不過他並不傷心,反倒有點兒期待,他巴不得自己長快點,一躍到二十多歲。

他要習武,江淮南要跳舞,一個做威震八方的將軍,一個做傾國傾城的美人。

這可昏庸無道的將軍、滿腹壞水的軍師,要厲害多了。

娶她?不,才不娶她。

娶妻當娶賢,娶小心眼的江淮南,後宅一定雞飛狗跳。

衛長風年紀不大,心思不小,已經很有想法地為自己和江淮南規劃未來。

他盼著自己長大,那時找江淮南出來聽曲,她娘就不會給他吃閉門羹了。

衛長風九歲時,被江淮南抹了一衣襟的鼻涕。她說她姐姐痴了,要變成廢人了。

衛長風說,這還不簡單,我爹認識許多名醫,我叫他請幾位來,一定治得好她。

江淮南很高興,說,那太好了,我姐姐跳舞跳得比我好,我還想請她教我怎麼跳。

大將軍的名頭響亮,真叫衛長風請來一位聲名在外的郎中,只是總被人拒之門外。

江淮南的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衛小公子請回。淮北睡下了,不願意見外男。」

但這是江淮南的囑託,他鍥而不捨地去了幾回,回回都被攔在門外,十分納悶。

他對郎中說,老爺爺,我先去叫我娘來下帖子,再叫你過來看,好不好?

郎中把著花白的胡須對他說:「衛小公子,大小姐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他急忙追問:「這痴病這麼厲害嗎?您還未見著人,就知道無藥可醫了?」

老人收起藥箱,摸了摸他的頭:「老朽行醫多年,單有心病,藥石難醫。」

衛長風聽得雲裡霧裡,但難過卻是真真切切。

江淮北病倒,意味江淮南面臨更嚴苛的管教。

那燒鵝還有小曲,要等到什麼時候來享用嘛!

他與江淮南很少見面,只好把該較的勁都發洩在木樁上,劈、砍、踢、踹,毫不遲疑。

陸然那小子,真不長眼。在他跟前說,衛長風,江淮南要去我家跳舞了,你曉得嗎?

他不曉得,但曉得自己心裡很不痛快,合該揍陸然一頓,於是同他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

衛長風不想手下留情,用勾拳把陸然揍出兩行鼻血,陸然沒倒,反倒是他自己栽個趔趄。

他很不服氣地站起來,低頭看見自己沾了血的拳頭,又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兩眼發黑。

陸然嚇得要死,以為自己半吊子的拳腳練出了能殺人的內力,捅了簍子,不敢告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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