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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別遷罪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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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單元樓,岱青站在垃圾桶旁將手中的佛像用力砸進了垃圾桶裡,發出了“咚”的一聲。

停頓片刻後在挎包裡找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那條紅色經幡,火焰一直蔓延,吞沒了字跡,像血一樣的火星沫子跳在了岱青的手上。

岱青垂著眼輕輕松開手,那快要燒沒的紅色經幡飄落在了水泥地上,他抬頭望著天狠厲的說:“佛像我砸的,經幡我燒的,和宋嶽安無關,有什麼沖我來,我都受著。”

“你們這些神佛不過跟我一樣無能,你們受香火,卻不救人,算什麼佛。”岱青越說聲音越撕裂,破了音。

紅色經幡燒成了大片灰,岱青低下頭用腳用力碾了又碾,鞋底沾染上了灰燼,有些灰燼上還能看見他曾虔誠寫下的黑色字跡,岱青猛的縮回腳,卻又發狠的跺了上去。

直到腳下的灰全部成了稀碎的灰沫。

直到路過的風帶起了化為灰的寄託,隨著風不知道飄去了哪兒。

岱青諷刺的想,或許是去告狀了吧,商量著要怎麼懲罰他,但只要不怪罪宋嶽安別牽連他人就好。

回到醫院,走廊突然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岱青跑得太急,肺裡像是塞進了一把碎玻璃,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刺骨的寒意,從鼻腔一路燒到心髒,他死死攥著那兩本結婚證,硬質的封面邊緣硌得掌心生疼,手背上被火星燙傷的口子也在發痛。

電梯遲遲不來,岱青感到一陣心慌,轉身再次沖向樓梯間,三步並作兩步往上爬,鞋子在金屬樓梯上敲出淩亂的聲響,像是他胸腔裡那顆快要碎裂的心髒在瘋狂跳動。

沖上五樓撞開病房門時,病房裡只有程星掉著淚在收拾東西,床上沒有宋嶽安的身影,岱青眼前一黑腿一軟,怔愣了一瞬後一個箭步沖到床邊翻著被子,著急喊道:“他呢?他人呢?他去哪兒了!”

“岱青,你……別急。”程星被岱青的語氣嚇到了,連聲解釋道:“叔叔辦好了出院手續,和朝格特把宋嶽安推著去上救護車了,他還在,他還活著。”

聽見那句“他還活著”,岱青靠著床邊滑坐在了地上,捂著臉劫後餘生的痛哭了起來。

他還以為,是他燒了經幡,砸了佛像,那些狗屁神佛降罪在了宋嶽安身上,立馬奪去了宋嶽安的生命。

“別怪他,你們不能怪他。”岱青渾身都在發抖,淚和鼻涕混在了一起,直往下掉。

程星嚇得趕緊丟下手上的碗盆,蹲下身詢問道:“岱青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岱青抬起頭靠著床沿不停的喘著氣,卻沒有解釋,只是死死攥著那兩本紅色的結婚證,漸漸平緩了情緒,扶著床沿站起身向程星道了謝:“謝謝,麻煩你先收一下,我下去看看他。”

“岱青……”程星的那句“你別這樣客氣”卡在了口中,收回了下意識去扶岱青的手,只能看著岱青落寞難堪的抱著結婚證一步一步的背身離去。

程星在這一刻情緒突然繃不住了,岱青真的變了太多了,宋嶽安也是。

在阿拉善左旗的兩人,明明只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但卻久遠到像過了數十年。

那個興致勃勃和她鬥嘴的幼稚岱青,不見了。

宋嶽安也要不見了。

岱青為什麼和程星道謝,其實是在掩飾他的難堪

至於為什麼要砸佛像,燒經幡,是因為人在重大信仰崩塌後的憤怒和悲哀

經幡可以燒但不能隨便燒,一般是需要在特定場合燒掉,如寺廟,宗教活動場所,這點我詢問了大召寺的僧人,經幡上面可以寫字,但不能寫在經文區)

為什麼岱青回到醫院會後怕,因為他不怕他被降罪,但怕宋嶽安和家人會出事,這點源於他之前太過信仰,所以哪怕砸了燒了,也會擔心

為什麼岱青不想帶宋嶽安回敕勒川,是因為宋嶽安說過:“把我撒在草原上。”,撒在草原上連骨灰都不剩,岱青做不到

朝格特雖然也莽,但是他沒那麼幼稚,比岱青成熟些,加上朝格特對宋嶽安沒有深厚的感情)

後幾章就不會這麼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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