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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臣 一百零五 一百零六

秦越這次沒答。

葉淸辭望過秦越汗得蒼白的臉色，難得覺得心頭有些火氣了，他道：“嗓子裡堵棉花了嗎？”

秦越悶聲道：“我腿疼，沒力氣說話了。”

他說完便見葉淸辭側眸低望著他，那眼神複雜卻低定：“那我幫你答。”

“你覺得我不知曉你見著我，傷重身死有多傷心，所以，藉著我歡喜你的由頭……”

“也想著，你自己傷一回了，我瞧著了，心疼了你，我這塊石頭，從此之後就明白了將心比心，痛改前非了……是嗎？”

葉淸辭幾乎是面無表情，眼神含著那般沉冷的威嚴，這句是嗎問得秦越心髒咚的一跳。

他居然猜得那般清楚，秦越剎那覺得十分心虛，可又覺得這分明就是葉淸辭的不對，難得頂著眼神：“是。”

“你不懂，我就以身教。”

“你現在難道不是也在生氣嗎？因著我作踐自己？！”秦越頂聲一問。

“我作踐我，你可生得氣，那你作踐你，我就受得了？”

葉淸辭眼神那般傷感靜透的對視他，燈下回眸，他薄色的唇輕輕牽了牽，秦越居然看出了那笑有些無奈，他道：“秦子禦，我是沒得選的，我若是不……”

“我知道！可我要的不是我活著！葉淸辭！”

秦越喊出聲音：“你從來就不明白我看中什麼！你一次次去死，那我要是一次次去死呢！”

“我怕！葉淸辭，我後怕！在你心裡，這天下安定，或者是，這帝位穩固，或者是任何東西……”

秦越聲息沙啞：“總有別的比我更重要。”

“那你這次又打算活幾天？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

“你知道訓斥林皓顧著喜來福不要去死，你什麼時候想著要顧著我了？”

“難道我當了這個皇帝，就活該看著自己喜歡的人一次次為了我去死嗎？”

“你……恩……”秦越突然覺得胸口勁側一痛！剎那抬頭，聲息一消逝，瞪大眼睛。

葉淸辭居然點了他的穴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動也動不了，這穴道一點他終於撐不住了，砸跪在地。

秦越蹙了蹙眉。

葉淸辭也由他砸。

他只是那般眼神漠冷的低瞰過他，葉淸辭臉色蒼白，那雅黑的睫羽垂下來，更顯不近人情：“越說聲音越大，也就是你覺得你是對的？”

“你是喜來福嗎？”

葉淸辭道：“或是，秦越，我換一種問法，你就當真覺得一個人是為情之後什麼都不顧，就是對的？！”

秦越不能答。

葉淸辭單膝跪地而近，廣袖拂地，剎那將他一推，秦越身形往後一靠，靠砸坐在堂間高柱上，痛得一蹙眉，葉淸辭掌心抬起，手心凝結的內息對他膝彎蓋過，秦越痛得渾身顫抖，眼眶發紅，葉淸辭還是那般冷漠的低瞰過他，廣袖隨內息而風卷如雲，他道：“難道我心悅你，就非得叫你以我所重倫理而愛人嗎？”

“秦越，我尊重你，你可以這般任性，但你也要尊重我，因為這就是我……”

“在我看來，一個人一生，若是站在高位，若是有才能就應該有可配之德行，就該肩負責任，對天下有，對民生更有，我心中有我重的道，卻要因為鐘情你，而擇卻步不前嗎？”

秦越眼中一定，膝彎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