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帝國榮光照耀四海（十二）

今日華軍水師與奧斯曼水師主力對決過程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卻把水師武裝貨船推入前線，這讓一幫常年當看客的武裝貨船管帶們和他們的部下有了出頭的機會。

因為朝鮮彥在讀書人眼裡簡直是低等字只適合下等人使用，一個算是用彥拼寫名字會囊括無數個姓氏。朝鮮讀書人認為，天朝漢字書寫優美每一個字含義都異常嚴謹，用漢字書寫公記錄歷史都可以準確表示其內涵。本來皇帝張平安打算將朝鮮層遷移至北方苦寒之地讓其自生自滅，鑑於朝鮮讀書人對漢化的仰慕之情，皇帝下詔允許說漢話寫漢字的讀書人前往江南生活，並同意這批朝鮮人參加科舉考試。是個正常人都不願意生活在蠻荒之地，於是乎九成九的讀書人選擇遷往舒適的帝國南方。皇帝張平安用軟刀子輕易滅絕了朝鮮化，短短十年時間所謂朝鮮彥沒有人讀得懂。其實皇帝張平安這招學的是唐高宗李治滅高句麗後，將高句麗人遷徙到江南斷絕其復國念想，高句麗滅國後朝鮮半島生活的多為新羅和百濟人。而水師管帶金國忠祖是其代表，金國忠曾祖父是皇帝張平安的岳父，張平安的朝鮮女人金鳳為家族出力不少。

有了皇親國戚這個金字招牌，時年十一歲的金國忠得以進入帝國水師學堂學習。倒不是說金國忠家族長輩們重武輕，主要還是華帝國南方風鼎盛，朝鮮讀書人在科舉考試根本拼不過化底蘊深厚的江南人。別說朝鮮讀書人了，要不是華帝國朝廷在科舉考試有向北傾斜的政策，北方漢人也考不過江南人。金國忠進入水師學堂後學習二年後，調配至帝國央水師做見習參謀。正是有了皇親國戚的身份，金國忠晉升之路也與華軍水師軍官一樣沒有遭到特別歧視。十餘年的歷練金國忠熬到了武裝貨船管帶的官職，按照正常情況熬資歷金國忠或許還有五年時間才能哨船擔任副管帶，在重軍功的華軍裡熬資歷位無疑是痛苦地。今天這場海戰奧斯曼突破右翼車世順船隊的封鎖，給予了武裝貨船管帶們渴望已久的軍功。由於華軍戰船全部投入海戰，航行於武裝船隊最前方的金國忠帆船自然成為指揮船。

然而，身為管帶的金國忠這些年來盡幹些跟屁蟲的活兒，一般領頭指揮的要麼是主力鐵甲船，要麼是作戰帆船，武裝貨船一般只負責給戰船補充給養。讓一個沒有指揮船隊經驗的新手帶領船隊迎敵，著實有些難為不到三十歲的金國忠。其實換其他武裝貨船的管帶也是一樣，他們已經習慣聽命於戰船管帶們指揮號令。雖然沒有經驗，勇氣可嘉的金國忠命令本船掛起指揮令旗，並向左右武裝貨船下達軍令，全力攻擊不放過任何一艘敵船。這個沒有明確目標的軍令倒是讓所有武裝貨船管帶們興奮不已，他們深刻領會了金國忠的作戰意圖，那是大傢伙一窩蜂衝去與敵人幹。華軍水師在海戰最為講究相互配合，要是戰船將領知道金國忠這個軍令一定會氣的半死，只是這些戰船將領根本顧不到這裡。缺乏實戰的貨船管帶一個個倒是興高采烈，他們一邊調整航向，一面下令本船的炮手們做好迎戰準備。

華軍貨船體量龐大，遠遠看去像是『插』著風帆的圓木盆。華軍貨船與戰船修長身形追求速度和防護力不同，貨船講究的是能裝載更多輜重能抵禦海浪侵襲。即便是華軍貨船看似笨拙，其七桅杆的船體航行速度與奧斯曼三桅帆船差不多。要說華軍戰場攻擊奧斯曼船隊像是狼群捕獵，進入戰場的華軍貨船更像是一大群獅子闖入野牛群。華軍貨船二十四門八斤火炮分別位列於兩側船舷，還有一門十斤尾炮在其後甲板下層。華軍貨船以一個方圓寬達三十七里的散軍陣面撲向奧斯曼船隊戰船，他們各船之間留有三里半的距離前後船相距約三里。看似散軍陣型，其實只是一個初級的作戰隊形，華軍貨船搞出這個迎戰陣型實屬無奈，這種陣型僅僅只能在海戰維持自己貨船開炮時不會傷及友船。

在船隊接敵的過程，最緊張的人非管帶金國忠莫屬，今天海戰要是貨船損失過大，金國忠將是第一受到處罰之人。緊張歸緊張該來的還是要來，作為領頭帆船金國忠貨船在劈波斬浪間對準了奧斯曼跑得最前面的一艘三桅帆船。華軍貨船巨大船體於海浪間下起伏，炮手們望著越來越近的敵船焦急等待軍官下達開炮指令。船艙內管帶住房臨時改成了急救『藥』房，軍官們吃飯用寬大厚實的木桌被清理乾淨鋪好了乾淨白布。隨軍醫署郎帶領助手擺放好手術用具，成包的裹傷白紗布整齊地堆放在木架固定。數個伙伕搬來數桶沙土放入屋腳固定木排，這些細沙是在運來傷員後撒在汙血防滑吸收水分。隨著火炮聲響起，固定好木桶的伙伕抓起火槍別腰刀衝了層甲板。金國忠第一次指揮貨船與敵交鋒，雙方在一里半的距離內幾乎是同時開火。

一時間奧斯曼三桅帆船與金國忠貨船火炮你來我往，實心彈與交錯而行，炮擊產生的硝煙同時籠罩各自帆船。如此近距離相互炮擊傷害是明顯的，金國忠貨船實心彈擊碎船甲板帶出的木片『亂』飛，敵方一發實心彈還打斷了貨船左舷副風帆。向內垮塌的風帆直壓甲板，要不是固定風帆的繩索第一時間減緩了下落衝擊，許多忙於開炮的炮手難免死於桅杆砸擊，更多的實心彈砸在了貨船四周，此起彼伏的白『色』彈柱昭示敵人火炮數量龐大。奧斯曼帆船數發實心彈擊了金國忠貨船部船舷和風帆，造成了六人受傷但沒有人陣亡。別看金國忠貨船左舷只有十二門八斤火炮，從數量他的對手少了一半還多，三發砸入奧斯曼帆船部，隨之而來的爆炸將敵船船舷掏出了三個大洞。爆炸產生的氣浪帶出了火炮和殘碎肉體，五顏六『色』的衝擊波絢麗而殘酷。錯身而過的華軍金國忠帆船炮擊完後不再糾纏，在他們身後傳來的敵船殉爆聲預示著他們的首個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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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甲板的伙伕沒功夫觀賞炮手們的傑作，他們兩人一隊用早已擺放在甲板的擔架，將剛才受傷的水手搬運下甲板急救。突如其來的勝利鼓舞著華軍水師進攻的所有貨船，在華軍貨船水手們眼，奧斯曼三桅帆船算是較厲害的主兒都被咱們貨船給幹翻，其他的小一點的雙桅帆船自然不會放入眼裡。有了信心這仗好打了，華軍貨船船隊所有貨船都會盡可能靠近敵船再放炮。也是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六十餘艘華軍貨船與奧斯曼主力戰船攪合在一起。隆隆炮聲不絕於耳，白『色』硝煙火光與水柱交織在一起，那清脆不絕的火槍聲混雜著喊殺嗡嗡聲。邊打邊衝在前面的金國忠武裝貨船猛然間眼前一片寂靜，他們的帆船已經衝出混戰區域。今天金國忠的帆船算是開葷了，他們擊沉一艘敵三桅帆船還擊傷了一艘，今天的軍功足以讓金國忠本人直接成為戰船管帶。當然了，勝利也是有代價的，貨船斷了一個主桅杆和一個副桅杆，一人陣亡九人受傷。

打仗肯定要死人，起傷亡人數來管帶金國忠更關心帆船損傷。而此時的貨船像剛剛經歷了暴風雨的磨難破損嚴重，歪斜糾纏在一起的繩索『亂』成麻團，層甲板破碎的木渣子隨處可見。閒下來的水手們從海里提水沖刷甲板廢物，炮手們則用豬鬃的大『毛』刷清理火炮內膛。身為一船管帶的金國忠聽著後方傳來陣陣火炮聲心如貓爪，他恨不能立刻轉向再次加入團戰。心有火的金國忠在轉身向後的過程，突然發現貨船右舷前方出現了一艘三桅帆船，在其身後還有大量的奧斯曼貨船。金國忠在注意到這艘奧斯曼三桅戰船的同時，還在西面海平面看到黑『色』船帆半部。奧斯曼船隊帆船使用白『色』帆布，這黑『色』帆船肯定是自己的友軍。華軍將領有一個不好的傳統，那是自己能掙到的軍功從不留個別人。於是，管帶金國忠下令帆船轉向，他要迎擊奧斯曼落單的三桅戰船。同樣，奧斯曼船隊主將莫爾契也看到了『逼』近的華軍貨船，他的帆船能不能突圍在於奧斯曼戰船能不能擊敗華軍這艘受損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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