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3/4頁)
“誒——別別別、”許直行連哄帶抱穩定軍心,張開雙臂將人緊緊攬住,一同栽回床被裡,下巴抵在他的頭頂親暱蹭著,“我愛你就行了。”
“我愛你啊...”
“彭南生,我最愛你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愛你,只愛你。”
不知哪條神經突發故障,上一秒還嬉皮笑臉的人,突然就囉嗦起來。許直行密不透風地環著他,哄小孩般抱著搖搖晃晃,聲音中還留有性愛後嘶沉的暗啞。
也許是錯覺,彭南生聽見了一絲委屈。隱隱的、小心翼翼的,好像一隻卑躬屈膝的流浪狗,要賣力朝人搖尾巴示好,表明忠心,才有可能討來片刻溫存。
他們全身赤裸相貼,胸膛緊挨胸膛,兩顆心髒隔著薄薄的面板相撞,在這極坦誠的距離裡,所有情意纖毫畢現,心頭一跳一熱,彭南生與許直行側枕對視,彼此眼中唯有彼此。
“寶寶,我愛你就夠了。”許直行的吻依次落在他的額頭、鼻尖和嘴唇,說話時尾音拖著長長的餘震,“你不愛我沒關系啊...騙我也可以,就是不許走了。不讓你走...”
他帶著開玩笑的意味,面部表情輕淡溫煦,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語,順帶逗一下彭南生。
而彭南生卻如鯁在喉,無法回予任何俏皮話。
“你這個人真的是...”他艱澀地扯了扯嘴角,想埋怨說:你這個人真的是會變臉,明明十惡不赦色膽包天欺負人的是你,怎麼現在又一副逆來順受小媳婦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
太討人煩了,總喜歡倒打一耙博同情,如果不心軟,反倒像違背天理,良知喪盡。
“你這個人真的是笨死了。”
最終彭南生還是無法避免落入對方的陷阱,他清醒著沉淪,知道許直行想聽什麼,無奈嘆了口氣,抬起頭,與那人臉頰相貼:“隨便一個謊話都信...”
“怎麼可能不愛你。”
怎麼可能不愛你呢?
因為你,死去又活過來;因為你在,候鳥要還巢,飛蛾撲火也必須靠近;因為沒有你,生活失焦,找不到這破爛人生茍延殘喘的意義。
“你本來就知道的...”卻還要故意說出來撕裂我。
彭南生在許直行的腺體上重重咬了一口,和apha標記oega那樣,只不過他們角色互調。
銳利的虎牙刺破許直行後脖脆弱的面板,山茶花香迸發繚繞,勢如破竹與雪松風暴短兵相接。
豆大一顆的血珠滴滴掉落,淌過許直行的頸線,順沿而下,流入彭南生的鎖骨裡。
很疼,刺骨錐心的疼。
殷紅色漫延擴散,把視線蒙上一層渾濁濃鬱的霧靄,許直行任由他發了狠似的撕咬報複,眉梢壓得平穩,紋絲不動。
而彭南生這回鐵了心要和他抵死殊搏,尖牙楔入肉裡,盡管注射資訊素是徒勞,本質上起不到侵犯的作用,仍用盡全力,帶著把自己和對方釘穿在一起、銜入骨髓的咬勁,不鬆口。
又不知道過多久,等他累了,足夠深刻了,下顎骨的張力完全僵化了,彭南生才停止瘋狂進攻。
血液從齒縫流入口腔,滿嘴都是腥鹹味。他舔了舔唇,和許直行數不清第幾次接吻,濕滑粘稠的唾液互換交融,半晌,含糊道:“唔...你被我標記了。”
“以後哪也去不了。”
許直行的笑悶悶的,一聲聲,低沉愉悅,飄轉懸停在他的發頂:“好,被你標記了。”
“以後哪也去不了。”
倆人擁抱著安靜了一會兒,彭南生依偎在許直行臂彎裡,抓起他的手翻來覆去撥弄把玩,大小差異相去甚遠的雙掌疊合,進而自動緊緊相扣。
十指連心,脈搏與脈搏同頻跳動,一個體溫融入另一個體溫。在這樣嚴絲合縫的距離中,容易産生他們本就同源同生的感覺,僅靠著這點彌留之際,久久不願消散的愛,還是可以築起蔥鬱森林的,只不過要再慢點,再仔細點,讓它生根發芽,重新長回到心尖尖。
許直行勾著他的項鏈在指尖晃動,半晌又把戒指取下來,問彭南生:“寶貝,我幫你戴上好不好?今天先戴這個,易感期後我們再一起去換個新的。”
“好啊。”彭南生聽話地舒張手指,含笑逗他,“不滿十克拉的不要,這回你自己看著辦吧。”
素白色的鉑金戒指緩緩套入彭南生的無名指,於是時間在這一刻放慢,場景回溯與七年前重疊———
白花花的床單被褥變作燕尾服,旖旎繾綣的房間裡看得見肅穆教堂的影子,就連舉止神情都高度相似,許直行的唇覆著彭南生的唇,烙下誓言與深情並重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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